“你竟然敢要錢?”
溫長鬆還沒說什麼,溫王氏先叫起來,像個尖叫雞一樣,溫竹青都忍不住挖挖耳朵,“小點兒聲,我還年輕,不聾啊。”
“你個死丫頭,賠錢貨……”
“哎,你彆這麼罵,你說我死丫頭這個我認了,畢竟在你們那個家也活不長,但是賠錢貨我可不認的。
不說我在家還沒有灶台高就燒火做飯,伺候全家,你就是用個丫鬟一個月還得給月例銀子吧?
就說我嫁了人的彩禮錢,可一文錢沒有給我,甚至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飽飯都沒吃一頓,這錢哪兒去了?
母親啊,我喊你一聲母親,你要是有一點兒做人的良知,也該有自知之明的。
我要是不收錢,你們不怕我點個死穴,讓你們全村死光光的嗎?”
“你,你敢!”
溫竹青平靜道“不收錢,我就沒義務為你們負責,點出什麼穴跟我也沒關係的,所以,我想點吉穴還是死穴,隻看我心情好不好,不信你就試試。”
溫竹青這麼一說,溫家村的人都犯了嘀咕,這事兒可馬虎不得的。
溫長鬆陪著笑臉“阿青啊,你這要的也太多了,我們村兒窮,實在是拿不出來。”
“那就彆動祖墳,好好的,遷墳做什麼?還是村子裡的祖墳,修祠堂,都要花錢的。
你們村兒要是有人衣錦還鄉,出這筆錢也還好,無病無災,不建議你們折騰祖宗。”
這話溫竹青說的很真誠,溫長鬆道“好,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商量一下。
阿青啊,你母親見識少,重男輕女,對你不夠好,不過誰家女娃娃都是這麼過來的,能養活大就是恩情。
你看多少女孩子生出來給溺死,丟掉的,你也彆怪罪家裡,都是窮鬨的。”
溫竹青臉色一變,諷刺道“我該感謝她沒有溺死我啊?
你要是這麼想,那我跟你講,你們村子永遠興旺不起來,甚至可能會慢慢消散,自己孩子都能害死了,禽獸不如的村子,還想興旺發達,早點兒回家睡吧,夢裡才有。”
眾人臉色都變了變,不說溫家村,就是自家村子,也有溺死女嬰的事情,實在是養不起,又想要兒子的,這麼做的不在少數。
不過都是偷偷的,不讓人知道。
溫竹青這麼一說,梁四九心裡想著,回頭給村子裡的人說說,可不能重男輕女,害死嬰兒,阿青都不答應。
他們村好容易得來的福報,不能被個彆人給毀掉了。
不得不說,梁四九還是個不錯的裡正,對村子也很負責。
溫王氏氣的大罵“你個死丫頭,還敢詛咒我們村子,老娘沒你這樣的女兒,什麼福星,就是個掃把星,災星,沒良心的小賤人……”
一連串的辱罵,梁正遠臉色陰沉,恨不得打掉她的滿嘴牙,結果他還沒動手,一塊兒泥巴砸在她嘴上,嘴巴都張不開了,還砸掉一顆牙,滿嘴的血。
“誰砸我?”
沒有看到人,溫竹青倒是知道,是梁書山幾個孩子做的,他們倒是機靈,砸了就躲起來了。
“你要罵人回你自己家去,在我們村兒,泥巴隻是輕的,下一次就是牛糞狗屎了,你要嘗嘗嗎?”
梁書山佩服了,阿娘才真狠呢,這麼臭的嘴巴,確實該吃牛糞的。
小五道“母羊的粑粑很多,可以用嗎?”
小滿道“我來吧,你們彆冒頭,被人看到了阿娘也不好做。”
她已經練氣入門了,能移動簡單的東西,用意念移動羊糞,溫王氏頭上下起了羊糞雨,惡心的直跳腳。
“死丫頭,你不怕天打雷劈,敢這麼對親娘,老娘要告你不孝,跟你斷絕關係,沒有你這樣的女兒,看誰還敢來找你做事兒?”
溫竹青眼睛一亮“真的要斷絕關係啊?那感情好啊,父親,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溫父老實巴交的,寡言少語,一直是溫王氏在上躥下跳的,他倒是一言不發。
“阿青,你母親說的對,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你這麼不孝,真的太不應該了。”
“我就問你要不要斷絕父女關係,反正你們這樣的父母,我是孝順不起來的。
我在你們家十六年,沒吃過一頓飽飯,穿過一件乾淨衣服,甚至記憶裡都沒有一點兒開心的事兒,隻有疲憊,饑餓,委屈,絕望,無助,天道有輪回,你們終究要自食惡果。”
溫長鬆沉默,阿青對溫家有怨言,過去的也沒法彌補,誰能想到溫王氏做的這麼過分,畢竟是親女兒啊,這是養仇人呢?
還真是,養這麼多年,原主的記憶裡隻有怨恨,沒有一點兒親情溫暖。
溫王氏氣道“想斷絕關係,哪兒那麼容易?我去縣裡告你不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