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問天!
項北在村子內外巡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彆的暗藏的殺手,回到村長家裡,把還在廂房裡的三具屍體搬了出去。四下打量了一下廂房,縱身一躍,將身形隱在了房梁之上。
村長家算是比較殷實,房梁是粗壯的桐木。項北有輕功護體,擺出一個睡羅漢的姿勢,斜躺在了一肩多寬的房梁之上。
依他判斷,逍遙盟留了三人在村中守候,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目標。大隊人馬應該還在村子附近。
三臂閻羅的人頭和山河社稷圖都已經由貪狼帶回去交給了霸都,那麼逍遙盟還不肯放過這裡的原因,恐怕隻剩下自己。
或許是魔芽仙蟲的種子已經開始悄悄發芽,項北忽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腦袋一歪,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去。
……
此番帶隊屠村的,並不是鬼爪貪狼,看他年事已高,又斷了一掌,複命霸都後,霸都似乎有意的疏遠了他。
殺破狼三星折損兩星半,霸都表麵惋惜,實則暗自高興,打算鳥儘弓藏。
但盟主心中始終還有芥蒂,那就是七殺項北。雖然耳目也確認了項北身中奇蠱,難逃一死,但這前任總盟主留下的唯一一個孩子,始終是霸都心中的一塊大石。
要不,就讓天下人知道,自己親手把盟主之位讓給了這個孩子;要不,就讓天下人知道,是自己親手把這個孩子風光大葬。
霸都把逍遙盟經營成天下會之後最大的一支力量,靠的絕不隻是運氣。除了殺破狼,他還有彆的底牌,這次帶隊前來“迎接”項北的,是獨眼金雕展風。
展風手下的十八羅漢各個是嗜血亡命之徒,這十八個光頭,麵相凶殘,行事更是凶神惡煞一般的存在。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出發前霸都交待的明白,展風自覺長期以來以自己的實力竟然被殺破狼壓在身下抬不起頭來,本就不服,如今得到這次機會,自然會賣命行事。
“乾就完了。”
夜襲三道村時,他想通過放縱殺戮,讓手下們消除對七殺的畏懼。隻是三道血流成河,竟然意外的沒有找到七殺。
知情的村民經不住嚴刑拷打,供出了耿二兄弟進山打獵的事情。展風於是留下三個手下在村長家留守,自己則帶著大隊人馬去山中搜尋。
直到傍晚時分,展風才帶著疲憊的眾人趕了回來。
昨夜的鮮血已經風乾,血腥之氣也被山風吹散不少,但村中的四處還橫七豎八的挺著不少屍體,整個村子裡充斥著一種詭異的寧靜。
嗜血好殺的人馬並不會在意這些,他們甚至對自己親手製造的煉獄之景有些得意。
展風的手下排有座次,老二善於察言觀色,一天下來一無所獲,看出老大展風有點不耐煩,於是有意討好。
“都說七殺那小子是天降魔星,神佛不度,閻羅不侵。這次還不是要等咱們兄弟替他收屍!為了這小兔崽子還勞煩大哥親自跑一趟,等找到他了非要給他多捅幾個窟窿給大哥消消氣。”
其實平日裡殺破狼多在江湖行走,與展風這隊人馬並無多大嫌隙,但從這句惡毒的話語也能看出,他們對以往殺破狼的風光有多嫉恨。
領頭的展風較手下眾人,城府深了許多。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上並沒有過多表情,古銅色的皮膚映襯著中年男子的沉穩剛毅,一隻眼睛想是被利器所傷,隻殘留下一個凹陷的黑坑,黑坑的傷疤一直延續到臉頰。但展風似乎並不介意這恐怖的麵相,不似常人用眼罩掩蔽,而是大大咧咧的袒露著,更彰顯出凶狠的霸氣。
老二還沒打算閉嘴,老三又接上了腔,“是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可真把咱們兄弟坑苦了。大哥,跑了一天,不如回去讓兄弟們先好好歇歇。村長家的那個小妮子長得倒是不賴,昨晚咱們兄弟們還沒嘗夠。”
一開這葷腔,其他人也都來勁了,七嘴八舌的起哄。
展風卻用剩下的那隻獨眼狠狠的瞪了老三一眼,讓老三頓時感覺後背發寒,收住了嘴。
“你也算是見識過七殺的手段了,上桑城刀王縱橫江湖半輩子了,手下徒子徒孫也不少,還不是被那個小子一夜收拾了乾乾淨淨?”
轉而又用低沉的聲音訓斥他人,“昨夜我們突襲時竟然被那小子意外逃掉了。今天一天搜索無果,隻怕那小子會聽到風聲了。”
“算日子他身上的那個蠱毒也差不多該發作了。但是在沒有確認清楚前,大家絕對不要大意。”
“是!”
一聲齊吼,倒也頗有幾分威勢,展風這才略略眉頭舒展。
“老八,老九,先去和十八他們彙合,問問村裡白天有什麼異常沒有?”
“其他人等不要單獨行動,在村口布羅漢陣!”
展風的直覺準的可怕,很快,老八和老九兩個人慌慌張張的從村子裡跑了出來,“大,大,大哥,十八他們不見了……”
展風麵色一沉,“慌什麼慌?”
倉啷一聲身後抽出寶刀,其他人跟著各亮兵刃,“來的正好,省的咱們再去找他。”
其他眾人的隊形不亂,按照展風的安排各自隱蔽起來。展風親自帶著四個身手最好的手下,朝村長家裡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