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無雙劍了……”
李重光緩緩的站起身來,手中緊握著那柄流雲,朝著母親身後隔空一揮,李母瞬間感到似乎有一陣勁風從身旁刮過,想要再回身看時,身後已經傳來哢嚓一聲巨響,接著,目光所至,十丈開外一棵碗口粗的小樹,竟然是攔腰斷為兩截,截麵平整的仿佛是被一斧子砍斷的。
李母的身子一下僵住了,呆呆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她雖不習武,但家譜傳承,宗族遺訓,這樣一招隔空斬斷十幾丈外的樹乾,隻有一個結論,
“光兒,你,你竟然可以操縱劍氣了?”
“嗯。”李重光點了點頭。
李母無法做到像李重光這麼平靜,丟掉手中的食盒,衝上前去,一把就把自己的兒子抱在了懷裡,十歲的李重光個子已經不小,腦袋貼上了李母的下巴,李母用下巴點著兒子的頭頂,激動的聲音都在發抖,“光兒,你才十歲,就能掌握無雙劍氣了?我兒子十歲就學會無雙劍氣了……”
李重光被李母的懷抱擠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他雖然也很激動,但是表麵卻格外的平靜,不顧母親的喃喃自語,自顧的說,“這劍氣應該還不算無雙,無論是距離還是力道,與先祖的劍氣相差甚遠。”
“光兒,你才十歲,而且連個老師都沒有,靠自己就悟到了無雙劍氣,在為娘眼裡,你已經是這個世界上劍術最高超的人了。既然你已經悟道了,走吧,今晚就和娘回家,也讓你那個老爹見識見識咱們李家真正的劍術……”
哪知李重光卻打斷了李母的話語,“母親,我隻是偶爾能感受到劍氣如何激發,卻還談不上掌控,另外,先祖說的那個太虛九重,我還不能理解。我還要繼續在這裡參悟,也想搞清楚紅龍是否還在這裡。”
李母熟知自己兒子的脾氣,李重光做出的決定不會發生改動,但她依舊難以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那好,光兒你要保重身體,晚上天涼,睡窩棚的時候記得多加被子,我先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你那個死鬼老爹,他自己沒有天分,根本感受不到劍氣的存在,就一直跟著那些沒事乾的人,懷疑自家先祖是不是撒了謊。”
石台不遠的林子裡,李母托工匠給李重光搭建了一個結實的窩棚,這樣,即使李重光不回家也能有個休息的地方。李母交代完後,就興高采烈的回去稟報老爺去了。
李重光的父親李萬宗,雖然也有三腳貓的拳腳防身,但他自己都不信祖上這些流傳下來的傳說,他致力於行商天下,販賣布匹。
雖不是習武的料,但李萬宗經商有道,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在他眼裡,李重光不知是受了什麼蠱惑,竟然固執的非要去悟劍論道,這讓他一個做父親的不能接受,幾番爭執後,父子二人心生罅隙,
無雙劍氣,李家的失傳絕學,自己的兒子竟然參悟了,李母興高采烈的跑回家去,一定要把這個喜訊告訴家裡掌櫃的,一是自己的兒子竟然悟到了無雙劍氣,另一個也想借此機會,彌合一下父子二人之間的溝壑。
“是麼?”果然如李母料想的,李萬宗聽到兒子自己悟出了無雙劍氣,眼珠子瞪得溜圓,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不會騙自己,而那個不聽話的兒子,如果能走到這一步,莫非真的是祖宗顯靈。
李萬宗特地為此烹羊宰牛,去李家祠堂裡祭拜了曆代先祖,那裡,供奉著李家曆代先祖的靈牌。
“夫人。”最後,李萬宗還是多少有些顧慮,“回頭有機會我偷偷跟去,你讓那個小子再施展一次劍氣,讓我也看看那小子是不是做了手腳。”
“你還不了解你這個孩子?”李夫人嗔怪道,“他一身傲氣,怎會想要靠謊言來贏得咱們的關注。”
不過,李夫人明白自家老爺的意思,是他也想要去看看兒子,這正是李夫人真正想要的結果。
石台之上,李重光領悟劍氣的喜悅卻沒有持續多久,他反而感覺到自己被一種無力之感越攥越緊。太虛,九重,紅龍……他心中默念著這些心法中的存在,迷茫又無助的捫心自問,這無雙劍氣到底和這些東西有什麼關係。
第二天傍晚,李萬宗忙完了一天的生意,看著李夫人小心翼翼的把飯菜收拾進食盒,忍不住催促李夫人手腳再麻利些。
李夫人心中好笑,丈夫總是一臉嚴肅,但每每遇到事情,卻總比自己的光兒還要沉不住氣。但也不好拆穿老爺,在他的一再催促下加快了手腳,夫婦二人相扶著一起朝山上石台進發。
隨著山路越來越難走,李萬宗接過夫人手中的食盒,不禁抱怨起來,“這山路如此難走,真是難為夫人了。哼,那個不肖子,看我上去後不好好的教訓他,害的自己母親日日如此辛勞。”
李夫人握住李萬宗的手腕,“老爺說的哪裡話,我卻覺得光兒如此有主見,才是真正成就大事之人。老爺和我這日日的勞作,不就是為了咱們李家能家和萬事興麼。”
想是李萬宗的心情不錯,聽著夫人的勸導,倒也沒有反駁,隻是看看山路偏僻,四下無人,也把夫人的手腕緊緊攥在手裡。
山路難行,野林茂密,落日的餘暉被繁茂的枝葉擋在了林木之外,剛剛走到半山腰,夫婦二人的身影就被斑駁的樹影掩蓋起來,二人不得不點上燈籠照亮,正在他們低頭專心趕路的時候,密林深處突然隱約傳來一陣年輕女子的呼救聲,“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