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百熊氣勢更盛,“那是在你答應師父不為禍人間時才說的。”
“你!”月萊臉色氣的鐵青,卻又說不出話來。
“哄。”周圍的看客們又是一陣騷亂,“這小姑娘不是人?”
李重光也忍不住驚訝的多看了一眼月萊,這明明就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忽閃著機靈,隻是因為被金光折磨而臉色蒼白。
月萊終於支撐不住了,衝著李重光喊,“大哥哥,你如不救我,倒還不如剛才讓鬼頭刀給我來個痛快。”
李重光看得出月萊的痛苦,扭回頭來,衝著仝百熊抱拳,“如此,隻能得罪道兄了,命運使然,我必須要帶月萊妹子離開。”
說著,李重光把手中的流雲挽出一朵劍花,流雲瞬間高歌起來,嗚嗚作響之後,李重光斷喝,“開!”
又是一道劍氣,撲奔麵前的金光大網。
仝百熊看這道劍氣來得氣勢洶洶,不敢怠慢,心念所致,念力注入掌心,掌心帶動金光,金光氣勢更盛,唰,劍氣撞擊上金光,仿佛沒有遇到任何阻擋,直撲天際。
仝百熊頓時色變,沒有來得及反應,隻見劍氣穿過的地方,金光網如同一張真正的大網一樣,被破出了一道口子,而破口之處的金光,就像開始燃燒一般,猛地一亮,然後斷裂,隨即亮光順著剩餘的天羅地網一路蔓延開去,整張金光大網就像是被點燃的羅帳,沿著火光過處,燒的一絲不剩。
“什麼?!”仝百熊心中大駭,臉色也瞬間僵住,“你這是什麼劍氣!為何能夠斬開我的金光天羅?”
李重光卻一臉平靜,看似早就胸有成竹,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這個世界一切皆可斬,隻要你感受到了被斬之物的存在,感受到它的畏懼,自然就能找到可以斬開它的力量了,這力量就可以一畫開天。”
李重光斬開過風霜,斬開過雨雪,雖然麵對天羅地網時多試探了一次,但如今,一畫開天也可以斬開天羅地網的金光了。
“感受到它的恐懼?”仝百熊默默的重複著李重光的話語,卻又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周圍的看客眼中,兩人對話的時候,那張天羅地網已經劈劈剝剝的燒蝕乾淨。金光一消散,月萊頓感身上輕鬆不少,李重光問她,“妹子,你可能走動,我這就帶你走。”
月萊喜上眉梢,可剛一站起來,立刻再次跌倒,“大哥哥,我,我站不起來了。”
李重光搖了搖頭,“那好吧,我背你。”
李重光走到月萊麵前,背對著她蹲下身形,月萊頑皮的勁頭又冒了出來,砰的一聲猛撲向李重光的後背,撞得李重光差點栽倒。李重光無奈的歎口氣,
“妹子,你這身體到底是行還是不行,怎麼蹦起來的力氣這麼大?”
月萊一吐舌頭,嚇得不敢說話,把臉貼在了李重光的肩頭。
一旁的監斬官這才回過味兒來,眼看著李重光就要背著犯人逃出法場,兩臂搖旗大喊,“不要放過犯人,弓箭手,放箭!”
監斬官倒是一個明白人,看著眼下的形式,以李重光剛才的兩道劍氣,讓普通士兵衝上去無異於送死,更何況那些老兵油子也不會上去搏命的,不如靠弓箭手的射程去製服膽敢劫法場的歹徒。
“我還沒輸!”被破了金光大網的仝百熊回過味兒來,趕忙製止把李重光射成刺蝟的命令,可是眼看著李重光就要走入人群,監斬官怕真的被他和月萊逃脫,自己隻怕脫不了乾係,堅持想要放箭。
仝百熊衝著李重光的背影大喊,“小子彆走,咱們還沒有分勝負呢!”
可是李重光卻連頭也不回,繼續邁動著雙腿,但同時小聲叮囑月萊,“妹子,你師兄的實力到底如何,我覺得他剛才並未使出全力。如果再動手,恐怕就要論生死了,到時你先自己逃命。”
在重光後背上貓著的月萊,聞言心中一凜,或許真正的高手過招就像李重光這樣,無論勝負,心中都有著落,隻是這麼短暫的交手,他已經對自己那個瘋子一樣的大師兄了如指掌了。
“他還有什麼絕招?”李重光並不會輕敵,想從月萊這裡獲取更多的情報。
月萊搖了搖頭,“剛才的天羅地網原本就是專門為了對付我的,如果還有更厲害的,除非……應該不會。”
可惜在仝百熊的詞典裡,沒有“不會”二字,他不能任由李重光在眾人麵前劫走欽天監的死囚,至少不能當著他這個欽天監祭酒的麵劫走。
“李重光,你的一畫開天或許很厲害,那麼,就讓你也來見識見識我的靈武羅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