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問天!
終於,走在前麵的長老們停了下來,可是後麵的年輕人四下環顧,眼前卻依舊隻是白茫茫的一片濃霧,甚至比來路之上更為濃稠。
“好了,是這裡了。”幾個長老相視點頭,眼神中似乎還有彼此商量的意思。這讓項北疑慮頓生。
對於察言觀色,項北比身旁那些同伴要擅長的多,畢竟頂尖殺手,獵殺的對象也都是頂尖高手,舉手投足之間的一個細節,往往就決定了生死。
隨即七個長老月牙形散開,對著麵前那團濃得像塊幕布的雲霧攤開雙掌,項北終於再次看到了天默在北梁鄴城施展的那個神術。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七個長老一起,口誦經文,靈運周天,七位長老的掌心慢慢的各自憑空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線。
這七道光線最終按照半月的弧度,彙聚於圓心一點,然後一道更為耀眼的光線從交彙之處生出,幾乎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像是一把光耀之劍,朝著麵前的濃霧斬去。
項北他們眼見著那團濃霧被光劍所斬,從中間劈裂開來,化作兩道幕簾,又向兩邊緩緩卷起。
幕簾內外,儼然兩個世界。
那些等待靈考的年輕人驚得張大了嘴巴,因為霧簾散開之處,是一麵光滑如鏡的崖壁,而崖壁中間,有一處拱形的洞口赫然出現,先前的那些濃霧似乎就是從這洞裡湧出,因此即使被聖光揭開了麵紗,依舊有一團團的濃霧在山洞內湧動。
天恩再次交待眾人,“你們有機緣見到太虛玄境,已經是極大的幸運,進去以後,真正的界守傳人會遇到靈幻老人,他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我們會在這裡等你。”
“可是你總該告訴我們,這洞裡到底有些什麼,危不危險。這靈幻老人長什麼樣,我們該怎麼去找他吧。”月萊對這套故弄玄虛的做法表達了不滿,其實她也想幫沒有靈修護體的項北問問,到底會不會遇到危險。
天恩瞪了月萊一眼,一臉嫌棄,卻並未搭腔。
天頌多叮囑了一句,“這玄境並非紅塵俗世,我們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至於能不能見到靈幻老人,他會說些什麼,旁人是無法知曉的。”
一眾年輕人心中有再多的疑慮,長老們卻再也沒有更多廢話,而是依次盤膝打座,不再出聲,看著他們顯露出的疲態,項北明白,想是那道靈光讓他們透支了不少體力。
“那我們這就進去吧。”項北急不可耐,抱著小白狼抬腿就邁開步子走進了這所謂的太虛玄境,後麵的釋空、月萊和李重光依次進入。
上官策想要跟著月萊,卻被李重光擋在了身後,隻好和唐千手走在後麵,福生、福祿兄弟二人跟在最後。
天頌看著眾人消失在濃霧之中,心中卻又隱隱不安起來,這些人都是他根據種種異象親自挑選的,並且用了白首界天闕觀守界人的信物招至此處。如果在這些年輕人中,不能找出真正的界守傳人,那他隻怕要成為白首界樹的罪人了。
月萊跟在釋空和項北的後麵,忍不住抱怨起來,“我說,你們也太聽話了吧,那些老家夥什麼都不告訴我們,就讓我們去這個什麼玄境冒險,我們哪知道要做些什麼?”
李重光在後麵攔住了月萊的話頭,“妹子彆胡說,那些都是咱們的前輩,不要不敬。”
“你怕老家夥們聽到啊?”月萊嗆了李重光一句,然後又問前麵的項北,“項北哥哥,你知道路怎麼走麼?”
“不知道。”項北的答案讓眾人差點下巴脫臼,不過想想,這也在情理之中。對於項北來說,他隻想著趕緊應付完天頌交代的差事,好下山離開。
“那你還瞎走什麼?”上官策是長生閣的少閣主,少年才俊,原本在長生閣內也是發號施令的角色,不想在這群年輕人當中卻始終不受重視,尤其是那個小姑娘月萊,雖然有意無意的時不時撩他一下,但眼光始終放在李重光身上,當然,更氣的是,現在似乎又多了一個項北。
項北忍著並不搭腔,身後的釋空卻不服氣的頂了一句,“我們走我們的,又沒讓你跟著。”
“你!”上官策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頓時提高了嗓門,“哪都有你,上次要不是天恩道長攔著,我就好教訓教訓你了。”
“你說什麼?上次我們頂多是個平手。”
眼看著二人就要動手,一向少言寡語的唐千手插嘴道,“現在咱們還是先想著怎麼找到靈幻老人吧?要比試,也還是該出去找個寬敞的地方再比試吧。”
“寬敞的地方?”項北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後麵的隊伍也隻得跟著停了下來,紛紛打聽,“為什麼停下了?”
項北眉頭一皺,“我們現在四周隻見濃霧,什麼都看不到,雖然腳下有路,但是還記得來時的那條小路麼?我們怎麼知道這洞裡有沒有設下什麼禁製,讓我們原地打轉?”
“廢話,這還用你講?”上官沒好氣的抱怨。
項北也不理他,而是看著其餘眾人,“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先把這些濃霧給處理掉。弄清眼下的形式。”
項北是那種天生帶著威嚴又親和的家夥,當他還在逍遙盟裡為霸都掃平異己時,鬼蝠貪狼,破軍蘇蘇都願意聽他的指揮,如今幫大家分析狀況時,眾人也都下意識的仔細聆聽。
隻有上官策因為內心不滿,處處找茬。
最後,連沉穩持重的李重光也難以抑製內心的不滿,“上官兄弟,你能讓項北把話說完麼?如果實在看我們不順眼,你大可自己找出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