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問天!
“既然上師一片赤誠,那我自當為草原留下上師這樣的人才。不過本將軍並無任何僭越之心,這草原的大王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的父王良木哈。”脫脫滴水不漏的挽留上師。
上師自然也就順坡下驢,“那是,那是,我隻是一心想輔佐大王子成就一番事業,並無他意。”上師來求見脫脫之前,自然是做過不少功課,兩人心照不宣,就此達成一致。
營帳外,粗漢塔克懷抱著自己的鐵弓,貼著大帳站立,卻又對帳子內的談話一無所知。隻得憂心忡忡的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他是一個粗中有細的漢子,臨出發前,曾被大王良木哈單獨召見過。
大王的叮囑他不能告訴任何人,但這一路之上的經曆,讓他感到身上的擔子沉重。
……
另一個給脫脫帶來意外之喜的,是塔爾加的貴胄,哲木申,他是昭瑾的舅舅。哲達死後,正是這個舅舅儘心輔佐,維持住南苑的局麵,力保昭瑾坐上南苑之主的寶座。
脫脫聽到來人是哲木申,自然熱情相迎。眼見在一眾侍衛簇擁下,走出一個乾癟枯瘦的老頭。
哲木申看起來已經年近花甲,但雙目精光四射,見過脫脫後,直接表明了來意。塔爾加無意與草原雄主,遊騎天驕良木哈為敵。南、北苑的遊騎軍如若開戰,隻怕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經過遊騎數代人苦心經營,剛剛恢複的帝國元氣又會消耗殆儘。
哲木申願意從中儘量斡旋,促成南征糧騎成軍,但條件是要讓昭瑾作為南苑遊騎的將軍,不受脫脫的轄製。同時,雖然南苑隻出三萬精騎,但希望能看在南苑婦孺眾多的份上,將劫回的糧草與北苑平分。
脫脫自然樂得促成此事。
出發前父王良木哈的指示,就是希望能安撫南苑的情緒,促成南北遊騎的聯盟。他隻要能把糧草和隊伍安然帶回,在父王良木哈那裡,就已經力壓二王子窩彆台的戰功了。
哲木申得到脫脫的承諾後,又回到部落,反複做昭瑾的工作,畢竟當前部落的生存才更重要。而且,即便是南苑遊騎的九個部落,也並非鐵板一塊,隻有手中握緊實力,才有替先王哲達報仇雪恨的資本。
昭瑾雖然對窩彆台的餘恨未消,但是也明白目前的局勢之下,如果一意孤行,隻怕報仇無望,更會斷送哲達苦心經營的南苑聯盟,如果項北哥哥和蘇蘇姐姐在就好了,他們一定會替我討回公道的。
哲木申苦口婆心的反複勸說,最後,昭瑾隻得同意加入了南征糧騎。
三萬南苑遊騎加上五萬北苑人馬,這八萬遊騎大軍開始向著南方那個富饒的糧倉浩浩蕩蕩開拔而去,這是近二十年間從未出現過的情形。
脫脫是名義上的統帥,不過在行軍中也處處給昭瑾留下麵子。按照脫脫本意,大軍繞過橫亙北荒和大夏間的五百裡沙海,取道北梁,既可以在北梁掃蕩一番,如果有機會,直接把北梁納入遊騎版圖,就可作為以後突破大夏的跳板。
哪知昭瑾卻堅決不從。她強調北梁雖然國破,但任何國家都不乏熱血男兒,昭瑾相信,總有一天項北會去而複返。她甚至以退出南征為要挾,不想自己的軍馬踐踏北梁的荒城。
脫脫協商無果,也隻好作罷,帶著八萬人馬,按照最近的南征線路,直奔大夏而去。
昭瑾郡主還下了軍令,南苑的士兵隻能取糧,不能傷害大夏百姓的性命。
天印峰上的項北並不知道昭瑾經曆的這一切,他已經全心潛入了天印峰上艱苦的修行。雖然他之前沒有接觸過靈修,但在天頌的點撥和李重光的悉心傳授下,已經偶爾可以發出劍氣了。
天恩也很是納悶,怎麼這孩子體內的那幾股霸道的力量似乎全都陷入了沉睡,魔芽仙蟲也好,蒼狼靈狸之血也好,似乎在這孩子的血脈中消散於無形。
轉眼月餘,天頌打算安排年輕一代的界守們舉行一次月考,看看這些從芸芸眾生中選出的新任界守們,能否擔當起自己的角色。
天恩似乎也早有籌劃,天頌讓他給大家出考題的時候,隨口說出,“那就請幾位徒弟到旁邊的玉珠峰上捕一隻靈獾回來吧。”
眾人準備出發的時候,天恩特地攔住項北,“小子,天頌師兄對你最是上心,希望這次你彆讓他失望啊。”
看著天恩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項北雖然心存疑慮,但是又倔強的強忍好奇,隻是點頭應下。
這是幾人修行以來第一次下山,雖然沒有機會重入俗世,但至少換座山峰,也能找到出遊的心情。
月萊看到小白狼又跟在項北後麵,忍不住湊了上來,白狼警覺的想要避開,奈何月萊動作更快,一把就把它從項北的腳邊抄了起來。
看著月萊肉乎乎的小拳頭,白狼隻得裝出一副討好的樣子,溫順的像隻小貓。
“哎呦,這家夥怎麼長的這麼快,一下沉了這麼多。”月萊揉了揉白狼熱乎乎的肚子,忍不住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