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問天!
看到蘇蘇,項北再也顧不得身後那個強大的陣靈,按住被黑箭重擊的胸口,一搖三晃的衝著蘇蘇走了過去。
此刻的蘇蘇沒有了往日那種冷豔之感,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意,像是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隻是身上那件緊致的長袍,把習武之人俊美挺拔的線條勾勒的有些耀眼。
不知是不是幻覺,項北在自己模糊的視線中,隱約看出蘇蘇的笑容裡隱藏著一絲苦澀。
陣靈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沒有力量,你怎麼去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項北的身體一僵,原本就顯得沉重的雙腿如同樹樁一樣釘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來。這句話實在是太熟悉了,上次從曲徑方舟中返回的時候,師父天頌就給自己講過同樣的話語。是啊,如果,自己真的命中注定會給蘇蘇帶去喪命之險,那此刻是否還能相見。
“天地不仁,螻蟻命賤,能幫你逆天改命的力量就在麵前,你卻還不想珍惜,活該你最喜歡的姑娘被彆人糟蹋!”陣靈的嘴裡,說出越來越惡毒的話語,一向桀驁不馴的項北竟然聽的有些心驚肉跳。
抬眼再望時,蘇蘇的身後果然出現一個高大的黑影。
“蘇蘇,小心!”項北大喊一聲,再也無暇顧及方舟內的警示。況且,此處也不是方舟裡脫脫的那個遊騎軍營。隻是此刻,項北身上的袖箭已經射完,鳴陽也遠遠的甩在一旁的地上。赤手空拳,傷痕累累的倔強少年,再次向那個黑影衝去,
“蘇蘇,即使我不能保護你,但我也絕不允許有人在我活著的時候欺負你……”
麵前黑影一閃,陣靈再次擋在項北的麵前,“想去救她,先打敗我!”
項北現在一心隻牽掛蘇蘇的安危,透過陣靈的身影,終於看清,站在蘇蘇身後那個鐵塔一樣的漢子,竟然是曾一起在雪窩裡大戰蒼狼的窩彆台。
項北長出了一口氣,窩彆台並不像傳言中那麼可惡,應該也不會對蘇蘇下毒手。但是,項北又忽然想起了在塔爾加營地內,窩彆台看著箭術驚豔的蘇蘇時,目光的那種渴望。
此刻,窩彆台站的地方,距離蘇蘇有些過於靠近了,那個粗壯的身體,幾乎要貼上蘇蘇的後背。
“二王子,你……”項北百感交集,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窩彆台卻隻是衝著項北笑笑,一隻從蘇蘇腋下穿過的大手,順著蘇蘇白皙的脖頸,一路爬向了蘇蘇的麵龐。
“窩彆台!住手!”項北大怒,他不知窩彆台那隻祿山大爪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要是敢動蘇蘇一下,我把你千刀萬剮!”
窩彆台像是沒有聽到項北的威脅,又或者像是故意示威,那隻大手的虎口卡住了蘇蘇尖俏的下巴,蘇蘇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合上的眸子裡留下了兩趟晶瑩的淚痕。窩彆台並不理會蘇蘇的淚痕,而是狠狠的擰著蘇蘇的脖頸,一張胡子拉碴的大臉朝著蘇蘇精致的麵龐貼了上去。
項北的心臟瞬間爆炸,他想繞過陣靈的阻擋去解救蘇蘇,卻被陣靈一掌再次擊飛。
哢,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這一次,項北緩了很久,眼前的一片漆黑才漸漸散開,陣靈依舊靜靜的站在自己麵前,再看蘇蘇,連她前胸的衣扣都已經被窩彆台那隻熊掌一樣的大手撕開,露出了胸前一片雪白……
七殺曾經教訓過破軍,“你總是容易被敵人影響了情緒,要知道,失控的情緒是最容易成為敵人的武器的。”
可此刻,項北再也不是七殺,他隻是項北,破軍也隻是蘇蘇。七殺眼中隻有殺人,項北眼中隻有蘇蘇。他再也找不到一絲理智,兩支眼睛爆出了血淚,陣靈一再阻擋自己去救蘇蘇,那就先和陣靈拚個魚死網破吧。
想到此處,項北從地上一躍而起,先前的那些內傷仿佛已經不複存在了,他下意識的抬手,衝著幾步開外的鳴陽伸去,露出的半截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像是一條條紫青色的小蛇。躺在地上的寶劍鳴陽,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鳴陽!”項北大吼一聲,地上鳴陽應聲而起,如同飛虻,徑直奔向項北的手中,而項北的身子騰空而起,淩空接住了鳴陽,隨即借助這一股力道,無比犀利的一劍,衝著陣靈迎麵劈了下來。
陣靈後撤一步,算好了距離,還想輕鬆避過,哪知鳴陽的劍鋒突然發出一道電閃,如同劍鋒爆長了半尺,這半尺的長度剛好可以觸及陣靈的肩頭。
嗜了項北鮮血的鳴陽,爆長半尺的電刃,噗的一聲,把裹著團團黑氣的陣靈的一隻手臂齊肩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