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問天!
月萊被天默按住,不得不在沙丘邊上又趴了一陣,可整個沙穀之內再也沒有彆的動靜,就連血池之內的血腥之氣也漸漸被北風吹散。那些散落一地的黑色灰燼也漸漸被卷動的黃沙掩埋。
月萊再也安耐不住,掙脫了天默的控製,歡快的朝著還陷在黃沙中的“項北”跑了過去。
“項北師兄,你可真厲害!”月萊興奮的喊著。
“項北”卻依舊如同一座雕塑一般,雙腿陷在沙中,一動不動,隻留給月萊一個背影。後麵的天默也跟了上來,可他剛想打開渡靈眼,卻見“項北”被一個龐大的黑影罩住,那個黑影隻是一回頭,一雙赤紅的眼睛狠狠的瞪了渡靈一眼,天默仿佛聽到一聲怒斥,
“找死!”
隨即,渡靈眼仿佛被利箭刺穿,疼得他抱著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倒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提醒月萊,
“徒弟快回來,他,他不是項北!”
月萊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動靜,已經伸手去拍項北的肩膀,可就在手掌將要落下的實施,她才注意到罩住項北身體的那層金光,她心裡咯噔一下,但是已然來不及收手,手掌尚未接觸到項北的肩頭,一種電擊的疼痛瞬間從掌心傳來,隨即整個身體被擊飛出去。
天默眼看月萊就要受傷,強忍頭疼欲裂的感覺,起身伸手牽住了月萊在空中飄蕩的衣帶,這才幫她化去了撞擊的力道,兩人又一起摔倒在地。
“他不是項北!”天默再次強調,月萊剛才留意到項北身上罩住的金光,這才理解天默的意思,隻是她還是有些不解,
“師父,項北師兄身上有妖靈?”
天默沒有接腔,但是顯然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此刻,那個一直僵硬不動的雕塑終於開始有了動靜,隻是那個手持鳴陽的身影慢慢朝天默師徒走來的時候,天默不由自主的把月萊拉到自己的身後。
月萊看到項北的眼中閃著金光,而且眼中的那種冷漠,讓她感到寒意刺骨。
“不要再用你那點雕蟲小技窺探我!”項北的語氣陰冷,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天默對項北眼中流露出的金光心懷芥蒂,這種金光在另一個令他敬畏的人那裡也見到過,當時那個人正在動用禁術鬼屠天罡動用鬼神之力,對付強大的沙魈。
可麵前這少年,難道也是妖族的後代麼?北梁名門武威將軍項勝的後人,怎麼會有妖族的血脈?
天默還正在胡思亂想,突然,“項北”身上殺意再起,仿佛一股洪大的氣流吹動周圍的狂沙,鋪天蓋地的向天默師徒襲來。天默不得不把手上的攻勢手訣專為守勢,靠著體內殘存的罡氣,護住自己和身後的月萊不被狂沙吞噬。
天默有些不解,先前的對話,這項北體內的妖靈明明不屑對付自己,為何此時卻又再起殺心。
“項北”的確沒把天默放在眼裡,沙洲之內唯一值得他大動乾戈的,隻有那個主動講和的重生的上古邪獸,沙蟲飛蟒。
沙蟲飛蟒無意放過項北,對於它這樣的靈獸,唯一還能激起它熱情的事情,隻有繼續獲取更多的力量,它吞噬了血祭妖靈最後的妖力,幾乎重回自己的巔峰之境,但那個奪取血池另一半靈元之力的存在,對於它來說,是更加的誘惑。
沙蟲飛蟒有意與“項北”講和,隻為先穩住這個修為深不可測的對手,然後潛入血池之下,把那些已經滲入地下的血沙紛紛收集起來,同時等待時機,準備對他一擊必殺。
“項北”並非沒有提防,之前他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實際上是在監視隱藏在沙丘之下的沙蟲的動靜。直到天默的渡靈眼想要窺測自己時,“項北”才略微分神,警告天默不要嘗試窺得自己的身份。
隱藏在沙洲之下的沙蟲,把那些殘血中的散靈吸納完畢後,力量大增,隔著厚厚的沙層阻隔,它終於等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趁著項北警告天默,沙蟲從地下猛地竄出,由於體型過於龐大,再加上動作迅速,飛蟒抽身時,在沙丘中留下了一個深邃的空洞。
可是沙洲之內,沙子鬆軟,地洞的形狀難以維係,片刻之後,地洞轟然倒塌。巨大的力道在瀚海沙漠之上,竟然如同真正的海麵一樣,揚起了一股翻滾的沙浪,一直朝著沙洲四麵擴散開去。
而掀起這片巨浪的沙蟲,張開血盆大口,徑直朝著那個擁有強大純淨妖靈的少年背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