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頭識彆不了秦落雨狡黠笑容裡的真假,還真就認真的問起項北,“師兄,這是真的?”
項北哭笑不得,“釋空,九生前輩的確功夫了得,但昆侖靈玉和咱們白首天印,各走修途,沒有什麼可比之處。”
秦落雨吧唧吧唧嘴,嘖了一聲,“你這小子不是也挺會說話的嘛。”
……
不過,秦落雨很快收住了調侃的心情,對著兩人說,“項北,你來找我,應該是想討論一下接下來該如何準備吧。剛好釋空你也在,你覺得項北和天恩的想法,哪個更有希望?”
釋空頓時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我覺得項北師兄說的有道理。我,我聽我師父的。”
這回答在情理之中,秦落雨也不生氣,接著轉向項北,
“這些從不至之地東進的妖獸魔軍,避開了我們昆侖靈玉峰的戒備,應該和你推測的一樣,他們為了追求速度,戰線拉得很長,而且,還不斷有流民湧入大夏,說明西羌和南郡的抵抗還沒有平息。所以……”
兄弟二人等了半天,秦落雨卻不再接腔,仿佛還陷入了沉思。釋空忍不住好奇,插嘴問道,“九生前輩,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按照你師父說的,繼續等其他界守馳援,然後決一死戰。”
“可是,隻怕我們越拖著,力量就越懸殊。”釋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他一直叮囑自己,絕對不能背叛師父,可是一不小心還是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就聽聽你師兄的想法,我想他已經有計劃了,隻是不敢在你師父麵前說出來吧。”
項北的想法其實也不複雜,當下的形式,要不就去西羌和南郡,幫助那裡的抵抗繼續拖住魔軍。
魔軍遠道而來,缺乏補給,隻要拖得住後麵的魔軍,首尾不能相顧,那金沙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或者,把那些已經被打散的抵抗力量集合起來,全部集中到金沙,憑借堅城和大夏的火器,也能增加守城的勝算。
但是,每個方案又都有致命的風險。支援殘餘的抵抗力量拖住魔軍的大隊,並沒有足夠的兵員,而且即使投入了力量也很可能是泥牛入海。
如果能網羅起這些力量,龜縮到金沙城內,倒是更能發揮這些有過對敵經驗的戰力,隻是,常破虜的封城政策異常強勢,連流民都一個不讓入城,這些西羌和南郡的抵抗軍自然就更沒有機會入城協同作戰了。
項北分析的頭頭是道,就連秦落雨聽著也是頻頻點頭,看項北猶豫不決的樣子,秦落雨當即拍板,“沒有風險,就不需要我們界守來守衛天誡了。既然兩個方案都有風險,那我們就把問題摸清楚,相機而動。”
有了秦落雨的拍板,項北心中踏實許多。秦落雨還特地交代釋空,回去後,就說這些想法都是她想好囑咐項北的。
釋空領命返回,項北卻被秦落雨留了下來。
“馬上大戰將至,你的靈修還差的遠。今晚就彆偷懶了,隨我上去繼續修悟靈元。”項北看秦落雨一臉嚴肅,隻得反複叮囑釋空路上小心,目送著小光頭離開。
等到林中隻剩二人的時候,秦落雨帶著項北重回整個水杉林最高的枝丫上,帶著他一起參修悟道。
“你是有意帶著釋空來我這裡的吧?”原本以為已經入定冥想的秦落雨,突然向另一根枝丫上的項北發問。驚得項北一陣心虛。
他嘗試著解釋,“天恩師叔並非冥頑不靈,他隻是有時在彆人麵前比較愛麵子。所以我才想著,釋空如果把我們的計劃帶到,他就應該不會生那麼大的氣了。”
“不必解釋……”秦落雨阻止項北繼續說下去。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這才是一個領導者應該具備的勇氣和擔當。你有想法,就應該去踐行,不必太在意彆人怎麼說。”秦落雨在叮囑項北的時候,眼光卻投向了月光籠罩下的蒼茫的大地。
林木間緩緩升騰起雲霧之氣,把整個水杉林連同位於其上的兩人慢慢蓋住,項北按照秦落雨的指導,讓自己的周天運轉起來。接著,又嘗試著去溝通天地之靈,“無他”、“無我”。先“無他”,而後再“無我”,項北嘗試著去理解秦落雨所說的玄境和察境之彆。
夜風微起,身下的樹枝開始輕輕搖晃起來,兩人就像是棲在枝頭的兩隻歸鳥,漸漸融入到這無邊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眾人早早聚到一起,研究下一步的行動。倔老頭天恩絕口不提釋空從水杉林帶回的消息,依舊隻是自顧的通報當下的形式。
“福生福祿,你們隨我去重新架陣,要比之前的規模擴大一倍才行。李重光,其他眾位師弟由你來指揮。大家可以相機行事……”
項北偷望一眼天恩身後的釋空,發現釋空正在對他眨著眼睛,看來一切還算順利,至少天恩沒有明麵上繼續反對自己的行動。
這下項北可以放開手腳了,按照他的計劃,首先要去拜訪那個一直趴在床上晾屁股的烽火校尉,耿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