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林中纏鬥的雙方都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三個戰狡先鋒小隊,追殺那些騎兵正在興頭,根本不關心人軍盾槍兵團歡呼的原因,也不在意這些螻蟻的人數,徑直朝著最後的人軍騎手追了上去。
這三支戰狡先鋒小隊並不知道,他們的另外五支小隊,已經在孤身一人的秦落雨麵前,遭受重挫。
項北告訴過秦落雨,“我會讓騎兵把先鋒隊引開,你要幫我處理他們後續的援兵,這些援兵應該不如先鋒隊的實力,我需要你在氣勢上徹底碾壓他們。”
項北又在心中快速過了一遍自己的計劃。目前為止,一切都還順利,就算那些損失掉的人軍騎兵,也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接下來,就要看那些盾槍步兵的表現了。
最後的人軍騎兵,帶著身後三十匹戰狡狼騎,衝著盾槍步兵的陣地敗退下來。那些正在為秦落雨呐喊助威的盾槍兵們,見到突然出現的戰狡狼騎,呐喊聲更加狂暴,他們手中的盾牌卡住地麵,準備迎接戰狡狼騎的衝擊,而從盾牌間隙間突出的矛槍,也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但這陣勢絲毫沒有引起先鋒狼騎的戒備,他們已經與人軍的這個陣型多次交鋒,由於力量上相差懸殊,這些看似堅固的盾槍陣型,根本經不起戰狡的一次加速衝擊。
隨後,躲在盾牌後麵的那些“食物”,隻能乖乖的接受被捕殺的命運。
項北預測到了此時的情景,他特意讓耿二把這些戰狡領到已經激發出戰鬥熱情的盾槍兵團麵前,就是為了讓這些“食物”懂得,對手,並非不可戰勝。
第一支小隊的頭領,帶頭衝向盾陣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以往衝擊的盾牌,在迎接衝擊之前就開始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可現在這麵盾牌,竟然如頑石一般,紋絲不動。
可惜先鋒小隊的頭領來不及想清楚這一絲變化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和自己坐騎的身體就已經從地上高高躍起,衝著正麵的盾牌砸了下來。
就在衝擊的瞬間,這支小隊頭領幡然醒悟,盾牌紋絲不動,說明後麵的架盾兵並沒有逃跑的打算,如果他們硬抗,這一撞未必能把盾陣徹底撞開。
直覺告訴了他危險,但是卻並不能挽救他的性命,兩根防護鐵盾的矛槍猛然暴漲,同時朝他的麵門刺來。以往是沒有矛槍敢如此搏命,因為戰狡和坐騎都異常高大,想要以矛槍的長度刺中戰狡騎手的麵門,那矛手必須用身體緊緊的貼緊鐵盾。身體貼住鐵盾,即使能刺中戰狡,也無異於自取滅亡。
果然,先鋒頭領下意識的側身,躲過了左邊的長矛,但右邊的長矛卻避無可避,掛住了他的脖頸,在巨大的衝擊之下,矛頭力有千鈞,直接把戰狡的脖子撕裂了一半,鮮血頓時噴濺出來,但巨大的戰狡和惡狼的身體,狠狠的砸中了正麵的盾牌。
嘭的一聲悶響,貼上鐵盾的兩個矛手被鐵盾上傳來的巨大力道擊飛了出去,隨即墜落在地,口鼻開始向外噴出大量鮮血,想必是臟腑都已震裂。
盾牌兵也好不到哪去,雙腕應聲而斷,身體也被重重的壓在了盾牌底下,盾牌之上,戰狡先鋒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用一隻爪子緊緊的壓住脖子上的傷口,但鮮血還是不斷從指縫間汩汩湧出,雖然說不出話來,但他還是用一雙血紅的獸瞳,惡毒的盯著周圍圍上來的盾槍士兵。
一個盾槍士兵靠的過近,竟然被這隻垂死的戰狡一把扣住了腳踝,拉到在地,碩大的狼頭尖嘴齜出一口尖利的犬牙,狠狠的朝著士兵的大腿咬去。
噗~來不及掙紮的盾槍士兵,被倒地的戰狡用牙齒撕碎了大腿的肌肉,也要開了上麵的動脈,又是一股鮮血噴濺了出來。
倒地的戰狡,示威似的朝四周的士兵嚎叫起來,但是張大的嘴巴裡傳出的卻不是讓人軍膽寒的咆哮,而是空氣冒出水麵時的動靜,“咕嚕,咕嚕……”
鮮血已經注入了他的氣管,先鋒戰狡,雙眼中精光開始慢慢黯淡下去。
又一個士兵圍了上來,戰狡還想掙紮著故技重施,可那條臂膀竟然有千鈞重,再也抬不起來。隻是身體抽搐了兩下。
唰,這個圍上來的士兵竟然用自己的跨刀,切開了先鋒戰狡的臂膀,用刀尖來回滑動,慢慢的割下來一個小肉條。
倒地的戰狡先鋒尚未斷氣,這個士兵怪異的舉動頓時讓他心中恐慌起來,這是第一次,人軍士兵在這些看似不可戰勝的對手眼中也看到了恐懼。
但這士兵並沒有太多的猶豫,瞅了一眼戰狡,仰起脖子,把那個還滴淌鮮血的肉條,放到了口中。
咯吱~咯吱~,人類的牙齒對這些如同膠木的狼肉來說,有些力不從心,但是這個士兵還是拚命的嚼著,每一次咀嚼,腮幫子就隆起一塊肉棱,嘴角也慢慢開始流出一趟血水。
其他的士兵一擁而上,不管戰狡先鋒到底有沒有咽氣,都要生吃他身上切下來的肉條,甚至有的找不到趁手的刀具,直接趴在戰狡先鋒已經被撕裂的身體上,直接用嘴開始啃噬起來。
魔鬼,會把他的對手也變成魔鬼。
如果,他們隻怕靈魂會被吃掉,那味同嚼蠟的戰狡肉,也能成為人軍的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