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敬賢和白鳳鳴剛聽完蓮花彙報帶人經過。
白鳳鳴疑問道“你能分析出刀神嶽江河出手，是為了救沈歡還是救秦無衣？”
“奴婢不知。當時一片混亂，那個使槍的是盤樹巔峰，打得飛沙走石灰塵滿天，好像秦無衣馬上就要被殺。我們要保護顏沐風，還要擊退護院衝進房間，無法觀察整體的情況。”
“潛伏的暗哨呢，他們兩個怎麼說？”
“當時他們在尋找幫助沈驚空的機會，要不是他們發出袖箭，沈驚空也不能傷了那個用刀的盤樹巔峰，這才間接救了秦無衣。”
“秦無衣無功很高？”
“不，他輕功隻有基礎，但劍法非常厲害，全是守式，高出他一階之內同樣用劍的人傷不了他。”
“你是說高其一階之內，同樣用劍，隻有他殺彆人？”
“奴婢覺得是。”
白鳳鳴緊蹙眉頭，又問道“刀神現世百戰皆止，是誰先發現的他？”
“虎嘯聲一出，都不打了。好像是沈驚空，他第一個跑的，第二個就是使槍的盤樹巔峰，然後護院也全跑了。”
“秦無衣呢？”
“他手臂和大腿都受了傷，瘸著腿來找我們。”
白鳳鳴搖搖頭，歎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枚丹藥遞給蓮花“你的傷還不至於斷臂，這怯風丹我也僅剩一粒，你回去用了吧。”
“娘姨，奴婢……”
“此番立了大功，這是你該得的。”
蓮花退下，白鳳鳴與白敬賢對視一眼，有些無助地輕聲說道“出大事了。”
事情很容易判斷，雲影衛是將軍府多年培養出來的，而此次執行任務，如果沒有沈驚空和秦無衣，怕是一個都回不來。
這還是將軍府，方有此人才，就算是海大戶活著，想請到那四名高手都很難。而這四個人卻是用來保護甄氏和海繼德，這說明什麼？
假使此四人聯手，可隨意狙殺吳國朝中任意一位大臣，且能全身而退。換言之，海繼德二人的價值遠超意料之中！
聽完這些，白敬賢看著袁牧野說道“此二人怕是留不住了，擬個折子奏報朝廷吧，但人被帶走之前，該問還得問一些。”
“這二人皆說被劫匪所掠，其餘一無所知。”
一邊的袁旖雲冷哼一聲“怕是他們自知死有餘辜，當然抵死嘴硬。”
白敬賢趕緊警告道“小二，此事乾係重大，且不容你再胡來了。”
相比把人送走，袁旖雲更想殺了他們！七名雲影衛身死，秦無衣受傷，殺了他倆都不解恨！
袁旖雲恨聲說道“想要他們活，明日便由我去審。不然，我就親手殺了他們！”
說完，不容置疑的走了。
白鳳鳴也跟著告退而去。
白敬賢沒因為女兒的刁橫再次收拾袁牧野，而是幽幽怨怨說道“袁大將軍，這下可不隻揚州城了，怕是整個吳國都不安寧。”
“夫人且說。”
“要說朝廷派下來查辦海大戶案，大理寺料不到海繼德此種可能，我是不信的。但他們卻沒往這個方向去查，而是抓了兩百多人，甚至帶兵施壓拘拿娘姨，這便透著古怪。好像就是要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讓楊德威殺一批人泄憤，如果真是如此，事情便無法預料了。”
袁牧野驚問道“夫人是說，有賊子亂國？”
“哼！吳國算什麼國？還立個什麼狗屁大理寺，一使節度傭兵自立而已。楊德威不過手握兵權恰逢其時，如今也變得畏首畏尾疑心重重，在天下虎爭狼奪之際，想要一隅偏安簡直癡人做夢！”
白敬賢沒有直接回答袁牧野的問話，但卻把問題直指出來。
如今北方的梁國滅了岐國，勢力愈加強大，且與西夏建交好，已是吳國不敵。
南麵的楚國和巫國引兵對陣劍拔弩張，相持很長時間，雖然最後偃旗息鼓罷兵免戰，但打起來隻是早晚的問題。
而吳國，君主不明，臣下必然各懷心思。如此一看，海大戶案以及偵辦海大戶案的手段也就不足為奇了。
白敬賢沒說的是，吳國夾在各國之間左右為難不知所為，而袁牧野卻是夾在吳國君主和幾位重臣之間，一樣無從選擇。
所以，必要以海大戶案為自己爭取更多保身的政治籌碼。
但是，這個秦無衣怎麼辦？
袁牧野和白敬賢對江湖之事所知不多，此事一直都是白娘姨在處理。但聽她今天這麼一說，那個無敵天下的嶽江河極可能是幫助秦無衣。
這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
好消息是，秦無衣是將軍府的人。
壞消息是，也是因為這個人，必須給秦無衣的身份冊改良籍。且到那時，秦無衣自由之身，如不侍將軍府，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獨孤白羽戰勝北荒國的耶律擒虎，北荒國必然守信，將回鶻美女交給他，使其帶走，說明什麼？
再怎麼偏遠，北荒國也是一地之國。但他們寧可放下麵子，都不去得罪一個日烈山嶽。
嶽江河那是日烈江河！小小的將軍府如何經不起他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