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國箭奴!
武峰山不是一座山,是一群山!方圓百裡綿延不絕。
主峰之上有一百丈平台,平台四周怪石林聳,頗有群雄爭霸之象,故曰武峰。
吳國由南麵北,占儘武峰山南麵資源采獲的優勢。梁國在背麵,即是狩獵也不如吳國。
袁旖雲在南麵一個小山的緩坡上紮營,隨於羽林軍斜後。
此次圍獵,揚州將軍府出兵雖然隻是一隊,但卻兩個校尉帶兵,兵卒也有兩百人,其中一半弓弩手。
雖然隻有兩百人,也是遵照袁牧野的交待,分列紮營,前後相應。
袁牧野將鎮尺壓到地圖上,肅然說道“之前,其中兩夥兵由穀雨帶領,此次袁鬆又帶兵一營,去了之後主將便是旖霞,副尉穀雨便行參軍事,一旦作戰,便由他令將帶兵。”
說完,袁牧野沒回上座,而是挨著秦無衣的胡椅坐了下去。
秦無衣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這是怎麼回事?穀雨這半年,就在將軍府混到這等程度了嗎?
副尉?
這已經不是改籍良人那麼簡單了,是袁牧野瞞著他的身份將他錄入軍中。
這要是太子楊君晟知道,那還了得!
“此番穀雨回來,我和將軍便做主,將荷葉賞他為妾。來年二十一了,身邊總得有個親人在身邊,且是穩下來才好。”
白敬賢的笑有著看穿他人的意味,繼續說道“自你倆來,將軍府便未當是外人,將軍看你們是人才,都是儘心培養。無衣,且可不可辜負他的苦心。”
“將軍府的恩情,無衣沒齒不忘。”雖然秦無衣在心裡並不認同這種強加的恩情,但他不得不為此表態。
白敬賢這種女人可不像她家的“小大、小二”,抽兩鞭子,掄幾下刀。
能一手將混混教育成將軍,靠琴棋書畫,德惠賢淑?
那可真是笑話!
一將功成萬骨枯!
那是靠狠戾冷血,一路殺出來的!
所以,她說的“總得親人在身邊,且是穩下來才好”,就是明白告訴秦無衣,需要動手的時候,她可不會手軟,彆說殺穀雨?追上去把你也殺了!
但她的問話,秦無衣是真不敢回。
梁國會不會打吳國,兩國交戰誰會勝,如果武峰山開戰,袁旖霞該怎麼辦,這些事誰敢說?
首先將軍府對這些事都有推斷,即是讓穀雨掌兵也是早有安排,袁牧野這將軍豈是白做的,不說智珠在握決勝千裡,應付這種小場麵肯定不在話下。
那他們因何還要問自己?
就是清楚告訴秦無衣你與將軍府休戚一體,生死與共。
看他們問的話就能知道,沒一句關乎吳國利益的,都是將軍府該如何應對,全不是一個吳國將軍該有的論事態度。
這要是楊德威聽見,將軍府上下,一個人頭都不能留,全得砍了!
所以,這話秦無衣不能說,心裡知不知道,是對是錯都不能說。
直到袁牧野和夫人走出大殿,秦無衣始終沒就此事說出自己的看法。
袁旖雲在他後麵踢了一腳,嬌喝道“還看什麼,就是進了青樓才話多,問你就說啊!”
秦無衣將目光從地圖上移開,搖搖頭說“二小姐,此等大事豈能胡言亂語。”
“有什麼不能說的,誰還能賴上你不成。”
秦無衣不答,轉身要出去,讓袁旖雲拉住,“不許走!把我娘最後的話回了再說。”
這有什麼說的,真要兩個大國準備交戰,便是準備也要半年以上,更不可能選武峰山做戰場。當然,也不排除亮亮肌肉突然動手,或者白敬賢最後的意思,是讓秦無衣也去武峰山,保護大小姐袁旖霞。
這層意思,他不確定,但袁旖雲又來追問,便覺得未必是。
“什麼話?”秦無衣又問一遍。
“袁旖霞現在該怎麼辦?”
“那能怎麼辦,尊皇上旨意,該打獵打獵,該乾嘛乾嘛。”
袁旖雲眨著大眼睛想了一會,若有所思地重複道“倒是對呀,不就是去打獵的嘛,隻要兩邊沒接到作戰的軍令,誰也不能動手,但真要打起來呢?”
“揚州將軍府隻是奉旨協同,打獵是協同羽林軍,作戰也是協同羽林軍,且要將軍下令才可以協同作戰。再說,將軍府軍兵準備的輜重裝備都是打獵的,真要作戰,是後麵那一營軍兵的事,大小姐在後方指揮便好。這些袁將軍必有安排,問我也沒什麼主意。”
袁旖雲又想了一會,說道“我覺得母親不是這個意思,她可能問你……呀~,你這不是已經回答了!”
白敬賢或者會有這種意思
如果雙方打起來了,袁旖霞是主動迎敵,爭取戰功,還是引兵待令退避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