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兒推開防空洞的門,小心翼翼地朝著戰場中央走去,黑色的煙霧還未完全散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氣味,混合著狐狸的腐臭,更加刺鼻。
她走了幾步,就看到狐狸的身體已經被激光束炸成了無數碎塊,散落在地上,最大的碎塊也隻有磨盤大小,黑色的液體順著碎石縫隙流淌,在地麵上彙成一灘灘腥臭的水窪,看起來已經徹底死亡。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沈月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她轉身想要告訴戰友們這個好消息,可剛一轉身,就看到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爛肉突然開始蠕動,像有生命的蟲子一樣,朝著中心聚攏。
所有人都驚呆了,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爛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繁殖、粘連,原本分散的碎塊很快就連接在一起,形成了狐狸的雛形。
短短幾十秒的時間,一隻完整的狐狸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這次的狐狸比之前更大,體型幾乎達到了六層樓房的高度,體表的黑色屏障變得更厚,泛著幽黑色的光澤,尾刺上的幽綠色光芒也更亮,甚至能看到毒液在尾刺中流動的痕跡,顯然激光炮不僅沒能殺死它,反而讓它吸收了激光的能量,變得更強。
“不……這不可能!”趙峰的聲音帶著絕望,他舉起步槍,朝著狐狸的頭部射擊,可子彈剛靠近狐狸,就被黑色屏障擋住,爆發出一陣微弱的火花,然後就掉落在地上,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狐狸重新站起來後,巨大的頭顱緩緩轉動,似乎在打量著眼前的人類,最後,它的目光鎖定了沈月兒——或許是因為之前沈月兒的攻擊最頻繁,或許是因為她身上的玄鐵劍散發著讓它厭惡的氣息。
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震得周圍的斷壁殘垣都在微微晃動,然後猛地朝著沈月兒衝來,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地麵被它的爪子踩得“咚咚”作響,像是在敲打著死亡的鼓點。
沈月兒剛經曆一場惡戰,又受了傷,體力早已透支,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能眼睜睜看著狐狸越來越近,尾刺帶著幽綠色的寒光,朝著她的胸口射來。
她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正在逼近,腦海裡突然閃過父親的身影——出發前,父親站在軍營門口,手裡拿著玄鐵劍,笑著對她說:“月兒,一定要平安回來,爸爸還等著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呢。”
“爸爸……”沈月兒的嘴唇輕輕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她還沒有完成任務,還沒有回去見父親,怎麼能就這樣死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淩厲的劍氣突然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那劍氣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所過之處,空氣被撕裂,發出“嘶嘶”的聲響,地麵裂開一道深深的溝壑,沿途的斷壁殘垣、碎石瓦礫全都被劈成兩半,連空中的黑色煙霧都被劍氣震散,露出了背後陰沉的天空。
“唰!”劍氣轉瞬即逝,精準地擊中了狐狸的尾刺,尾刺瞬間被劈成兩段,墨綠色的毒液濺落在地上,“滋滋”地腐蝕出一個個大坑,坑底還冒著黑色的濃煙。
狐狸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顯然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它的身體微微顫抖,轉頭朝著劍氣傳來的方向望去,眼中滿是憤怒與忌憚。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第二道劍氣又接踵而至,這次的劍氣比之前更加強大,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劍影,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狐狸的身體劈去。
狐狸想要用黑色屏障抵擋,可屏障在這道劍氣麵前如同紙糊的一樣,瞬間被劈開,劍氣毫無阻礙地穿過狐狸的身體,將它的身體從中間劈成了兩半。
“噗!”狐狸連慘叫都沒發出,被劈成兩半的身體就開始快速分解,這次的碎塊沒有再蠕動,而是漸漸化為黑色的粉末,被風吹得無影無蹤,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隻有空氣中殘留的腐臭氣味,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整個戰場瞬間陷入了寂靜,隻有風吹過斷壁殘垣的聲音,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甚至忘記了呼吸,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過了好一會兒,一名年輕的士兵才顫抖著開口:“剛……剛才那是什麼?是……是劍仙嗎?”
他的話像是打破了平靜的石子,眾人紛紛反應過來,目光都朝著劍氣傳來的方向望去,眼中滿是好奇與敬畏——能發出如此強大的劍氣,絕非普通人,難道是傳說中的玄都山劍仙?
沒過多久,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際緩緩飛來,那人腳踏一把閃爍著寒光的飛劍,身著一襲潔白的長袍,衣袂在風中飄飄揚揚,宛如仙人下凡,自帶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與這片滿目瘡痍的廢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速度不快,卻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每靠近一分,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澄澈幾分,連殘留的腐臭氣息都淡了些許。
沈月兒握緊手中的玄鐵劍,目光緊緊盯著那道身影——她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劍氣,純粹而淩厲,卻又帶著溫和的氣息,與父親曾經描述過的玄都山劍仙氣質極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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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峰和士兵們也都屏住呼吸,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仿佛麵對的不是陌生人,而是值得敬仰的前輩。
白色身影緩緩落在地上,動作輕盈得像一片羽毛,腳尖剛觸碰到地麵,就有淡淡的白光從他腳下散開,將周圍的黑色粉末徹底淨化。
他收起腳下的飛劍,那飛劍化作一道流光,瞬間飛入他腰間的劍鞘,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仿佛在訴說著戰鬥後的平靜。
他轉過身,麵向沈月兒和眾人,這時大家才看清他的模樣:麵容俊朗,眉宇間帶著幾分溫潤,眼神深邃如夜空,卻又透著一絲悲憫,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的氣場。
“在下陳寶,”他開口說道,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清泉流過石澗,撫平了眾人心中的驚悸,“乃季天師座下弟子,玄都七子之一。”
“季天師?”沈月兒心中一震,季安是花國赫赫有名的劍仙,父親沈亭鷗曾與他有過交集,還時常在她麵前提起這位前輩的風骨,“您是受季安先生之命來支援我們的?”
陳寶微微點頭,目光掃過戰場,看到地上散落的士兵遺體和斷裂的武器,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憫:“季先生察覺彩虹國妖氣彌漫,恐有大妖作祟,又得知花國部隊在此作戰,擔心諸位遇險,便命我前來支援。”
他的目光落在沈月兒身上,注意到她胸前的血跡和背後的傷口,眉頭微蹙:“姑娘傷勢不輕,需儘快處理,否則恐有後患。”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輕輕一拋,瓷瓶精準地落在沈月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