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絕望的是纏在身上的蝕魂樹枝乾,這些樹枝不知何時變得像鐵索般堅硬,越收越緊,勒得他肋骨生疼,樹皮上的尖刺刺破了他的紅披風,紮進皮膚裡,吸出一縷縷黑色的霧氣——那是他魂體裡的邪念。
“為什麼……”他望著穿透黑霧的金光,那光芒中隱約能看到冥府之扉的方向,金色的光流如瀑布般傾瀉,帶著祥和的氣息,與他熟悉的冥界截然不同,“你們明明可以坐收漁利……看著我們內鬥,最後再來收拾殘局,不是更省力嗎?”
蔡鬱壘收起鎮鬼符,符紙上的金光漸漸平息,那些因戰鬥留下的焦痕,在他指尖流轉的靈力下緩緩愈合,恢複如初。他走到路西法麵前,符紙在他掌心輕輕顫動,帶著安撫的意味:“因為我們要的不是征服,是秩序。”
他指了指崖壁,那裡的黑液已停止滲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澈的泉水,正順著岩壁的溝壑緩緩流淌,滴落在下方的白骨上,敲出“叮咚、叮咚”的清脆聲響,像在演奏一曲天然的樂章。“三界魂靈本該各歸其位,而非被你們的欲望裹挾。”
諸葛亮羽扇輕搖,扇麵上的“臥龍”二字在金光中流轉,映得他眼底一片澄明。他緩步走到路西法麵前,羽扇輕點纏在他身上的蝕魂樹枝,那些原本勒得緊緊的枝乾,竟像是聽懂了什麼,微微鬆開了幾分,露出路西法滲著黑血的肩胛。
“西方的朋友,你們信奉的‘七宗罪’,本就是人心生出來的魔障。”他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貪婪、嫉妒、懶惰……這些不是天生的罪孽,是失衡的欲望。”
羽扇又指向崖外,那裡的黑霧已被金光驅散,露出暗日下泛著微光的冥府山川。遠處的忘川河像一條銀色的帶子,河上的奈何橋隱約可見,甚至能看到孟婆的身影在橋頭晃動。“你看這冥府,秩序井然,不是因為誰征服了誰,是因為每個魂靈都知道自己該去何處。”
蝕魂樹似有靈性,聽到這話,纏在路西法身上的枝乾徹底鬆開,退回到崖壁上,枝丫輕輕搖曳,像是在點頭。樹皮上的尖刺縮回,露出光滑的木質,甚至還抽出了幾片嫩綠的新葉,在金光中閃著勃勃生機。
路西法盯著諸葛亮,眼神複雜。他能感覺到蝕魂樹的善意,也能看到遠處冥府的祥和,那些景象顛覆了他對冥界的認知——在他的認知裡,冥界就該是混亂、黑暗、弱肉強食的地方,可眼前的一切,卻透著一種……安寧。
“坦蕩?”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你們東方的‘道’,難道就容得下不同的活法?像我這樣的,生來就帶著‘原罪’,也配擁有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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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者,萬物並育而不相害。”諸葛亮羽扇輕搖,扇風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拂過路西法的臉頰,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了幾分,“我們從不強求誰皈依,隻守‘各安其位’四個字。你若肯放下執念,冥府的輪回路上,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少廢話!”項羽哼了一聲,霸王槍微微撤回半寸,卻依舊抵著路西法的咽喉,槍尖的金血滴落在對方的鎧甲上,暈開一小片金紅,“要麼認栽,要麼魂飛魄散,選一個!某家沒時間陪你論道!”他最不耐煩這些文縐縐的話,打贏了就該動手,哪來這麼多廢話。
路西法望著那金紅色的花,突然低笑起來,笑聲裡滿是自嘲,還有一絲釋然。他能感覺到霸王槍的殺意,也能感覺到諸葛亮話語裡的真誠,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卻都透著一種“理所當然”——就像太陽該東升西落,河水該流向大海。
“原來……我們爭的從來不是力量,是‘規矩’。”他垂眸看向項羽的槍尖,那上麵的金血仿佛帶著溫度,“罷了,今日輸得不冤。我認栽。”
呂布拍馬走近,方天畫戟在指尖轉了個圈,帶起一陣勁風,戟尖挑開路西法的紅披風,露出底下鎧甲上的裂痕——那是剛才他和項羽夾擊時留下的。“算你識相。”他瞥了眼那裂痕,心裡頗有些得意,這可是他方天畫戟的傑作。
赤兔馬噴了個響鼻,馬鬃上的幽冥火在路西法的臉前跳動,映得他的臉忽明忽暗,像在審視階下囚。它似乎還在為剛才踹飛地獄犬的事得意,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呂布的胳膊,討要誇獎。
“知道怕就好。”項羽收回霸王槍,槍尖的金血還在滴落,他卻顧不上擦,目光灼灼地看向路西法腰間的黑火令牌——那令牌通體漆黑,上麵用燙金花紋刻著個倒五芒星,隱隱有黑火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
“處理乾淨了,該回冥府複命了。”韓信的象牙杖在地上輕輕一頓,地麵的深溝緩緩合攏,陽氣漸漸收斂,隻留下淡淡的金光縈繞在骨蝕道上,像一層薄紗。他拍了拍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路西法身上,“把他也帶上,交由酆都大帝發落。”
蔡鬱壘收起鎮鬼符,符紙已恢複如新,邊緣的褶皺都被靈力撫平。他對著虛空一拱手,像是在跟什麼人打招呼,隨後轉向眾人:“諸位辛苦,此地戾氣已散,接下來……”
“接下來該清點戰利品了!”項羽突然打斷,眼睛瞪得溜圓,幾步走到路西法麵前,伸手就去扯他腰間的黑火令牌,“這玩意兒看著不錯,歸某家了!剛才可是某家先刺破他鎧甲的!”
“憑什麼歸你?”呂布立刻瞪眼,催馬上前擋住項羽的手,“是我先挑斷他鎧甲係帶的!要不是我牽製住他,你能那麼容易得手?”方天畫戟往地上一頓,“這令牌,該歸我!”
“你挑斷係帶算什麼本事?某家這一槍可是刺穿了他的魂體!”項羽也不讓步,霸王槍往地上一拄,震得白骨路麵都在發顫,“論功勞,某家最大!”
“你那是偷襲!”
“你那是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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