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硫磺河畔的落寞_玄門都領袖我在兩界當祖師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09章 硫磺河畔的落寞(1 / 1)

當然除了一片生機勃勃的場麵外,地獄畢竟是地獄,不可能隻是和和美美,美好隻能是留給自己人,屬於西方地獄舊統治者一級的人,地府的人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硫磺河的水汽裹著酸腐的硫磺味,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河畔的一切都罩在其中。暗日的光穿透雲層時,已被濾成一種詭異的幽綠,落在金紅色的稻穗上,讓那些飽滿的顆粒看起來像一顆顆凝固的血珠。穗粒間纏繞的黑絲更密了,那是西方地獄千萬年來積澱的魔氣,此刻被東方地府的鎮魂符壓製著,每一次“滋滋”的灼燒聲,都像是魔氣在發出不甘的嘶吼,卻又無力掙脫。

草棚的骨架是用深淵巨蛛的絲線擰成的,這種絲線本是劇毒之物,觸之即腐,此刻卻被忘川河的水汽泡得發灰,失去了大半毒性,隻剩下韌性還在。棚頂鋪著的忘川蓮葉足有巴掌厚,邊緣的墨綠色汁液順著葉脈滴落,在地麵彙成小小的水窪,倒映著暗日扭曲的影子。水窪裡偶爾會飄過幾片破碎的魂靈殘片,那是被鎮魂符淨化時沒來得及消散的怨念,很快就被水窪裡的陰氣吞噬,連一絲漣漪都沒留下。

棚內的青石桌是從路西法的議事廳拆來的,桌麵刻著複雜的地獄符文,此刻大半已被東方的朱砂符覆蓋,符文的邊角還在微微發亮,像是在與底下的邪力角力。桌上的幽冥草茶冒著灰黑色的熱氣,茶霧升騰到半空就會散開,化作一個個小小的骷髏頭,旋即又被草棚裡彌漫的忘川河水汽衝散——那是地府特意引來的水汽,專克西方的邪祟。三個骨杯擺在桌上,杯壁薄得像紙,隱約能看見裡麵茶水晃動的影子,內壁的拉丁文咒語是用惡魔的血寫的,此刻已變得黯淡,隻有在茶水溫熱時,才會透出一點點暗紅色的光。

坐在中間的老惡魔叫莫迪,曾是路西法麾下的“文書官”,專司記錄魂靈的罪行,左手背上那塊焦黑的印記,是三百年前被天堂的聖光灼傷的——當年他為了搶一份重要的魂靈名冊,硬闖聖光結界,差點被淨化成飛灰。他的犄角斷了一截,斷口處參差不齊,露出裡麵蜂窩狀的孔洞,說話時氣流從孔洞裡漏出來,帶著漏氣般的嘶嘶聲。此刻他正用斷角輕輕敲著桌麵,骨節與青石碰撞的“哢噠”聲在棚內回蕩,像在敲打著每個人的心弦。

“那‘逆輪回陣’,”莫迪的獨眼掃過另外兩個同伴,瞳孔裡映著茶霧化作的骷髏頭,“真能讓魂靈永世不得超生?”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的焦痕,那裡還殘留著聖光灼燒的刺痛,這讓他對任何形式的刑罰都格外敏感。三天前,他親眼看見玄甲兵押著“煉獄伯爵”走過硫磺河畔,那伯爵的魂火被鎮魂鏈勒得隻剩一點火星,卻還在嘶吼著要讓路西法複仇,當時莫迪就覺得,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

右邊的惡魔叫卡隆,曾是“行刑長”,最擅長用燒紅的鐵鉗剝魂靈的皮,指甲縫裡嵌著的乾涸魂靈碎片,是他當年的“勳章”。聽到莫迪的話,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指縫間滲出的暗紅色血液滴落在青石桌上,立刻被桌麵的朱砂符灼得“滋滋”作響,化作一縷青煙。“何止永世不得超生!”他的聲音像兩塊生鏽的鐵片在摩擦,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撕扯喉嚨,“昨天我去硫磺河下遊打水,正好撞見他們啟動陣法。”

卡隆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在吞咽恐懼,獨眼死死盯著桌上的骨杯,裡麵的茶水映出他扭曲的臉:“‘骨獄親王’你們還記得吧?就是那個喜歡把魂靈的骨頭敲碎了串成項鏈的瘋子。他的魂火被鎮魂鏈捆著,扔進陣裡的瞬間,就被撕成了十七片——沒錯,整整十七片!”他伸出爪子比劃著,指甲上還沾著陳年的魂靈碎渣,“每一片魂火都在重複受刑,一片在拔舌獄被鐵鉤勾著舌頭,一片在油鍋獄裡被反複油炸,還有一片……”卡隆突然停住了,聲音壓得極低,“在石磨獄裡被磨成了魂粉,可下一秒,又從粉末裡凝聚出魂火,繼續被磨……”

卡隆的翅膀緊緊貼在背上,羽毛因為恐懼而倒豎起來,露出底下嶙峋的骨節。他想起自己當年行刑時,那些魂靈的哀嚎曾讓他無比快意,可此刻一想到“骨獄親王”的慘狀,後背就像被燒紅的鐵鉗夾住一樣疼。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那裡的鎮魂鏈正微微發燙,這是他歸順地府後被戴上的,據說隻要乖乖聽話,鏈身的符文就不會發作,可萬一……他不敢再想下去。

左邊的女惡魔叫莉莉絲,曾是路西法的親衛隊長,擅長用翅膀扇動黑火,如今翅膀被齊根斬斷,傷口處覆蓋著一層灰白色的結痂,那是被天庭的淨化火燒過的痕跡。當年她為了保護路西法撤退,硬扛了天庭神將的一記淨化火,差點連魂魄都被燒散。此刻她正用殘存的翅根蹭著脖頸的鎮魂鏈,鏈身的符文被蹭得發亮,帶著一絲冰涼的觸感,讓她混亂的心緒稍稍平靜。

“現在知道怕了?”莉莉絲突然嗤笑一聲,聲音像碎玻璃劃過金屬,她端起骨杯,卻沒喝,隻是用杯沿蹭了蹭嘴唇上的裂痕——那裂痕是被路西法的鞭子抽的,當年她質疑路西法的命令,被抽得差點毀了容貌。“當初跟著路西法拆了東方的鎮魂塔時,你們可不是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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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的獨眼眯了起來,目光掃過莫迪的斷角和卡隆的爪子:“莫迪,你當時還說,東方的鎮魂塔不過是堆破石頭,拆了正好讓他們知道地獄的厲害;卡隆,你親手把鎮魂塔的守塔靈剝了皮,還把靈核串成項鏈掛在脖子上。”她將骨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濺出幾滴,落在桌麵的朱砂符上,立刻被燒成了白煙,“現在輪到自己頭上了,就想起怕了?”

莫迪的斷角停在半空,卡隆的爪子也僵住了,棚內的空氣瞬間凝固。草棚外的硫磺河突然傳來一陣“嘩啦”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河底翻了上來,三人同時轉頭看向棚外,獨眼緊盯著門口的縫隙,直到確認沒有玄甲兵靠近,才緩緩鬆了口氣。莫迪乾咳一聲,用斷角敲了敲桌麵:“此一時彼一時……當年誰能想到,東方地府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狠。”

卡隆也跟著點頭,爪子鬆開了些,指縫的血珠滴落在地上,被忘川河水汽化作的白氣包裹著,很快就沒了蹤跡:“聽說哈迪斯的弟弟,‘冥河渡神’卡戎,已經被押到東方的‘孽鏡台’了,那鏡子能照出所有罪行,連他當年在冥河裡淹死的無辜魂靈都一一顯了形……”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當年剝的那些魂靈裡,好像也有幾個是東方地府標記過的‘善魂’。”

莉莉絲冷笑一聲,終於喝了口幽冥草茶,茶水苦澀的味道從舌尖蔓延到喉嚨,讓她想起被淨化火灼燒的滋味。“怕也沒用,”她放下骨杯,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輕響,“現在歸順的惡魔,每天能領到三粒魂晶,還能去學堂學東方文字,表現好的甚至能換輪回符。昨天我去硫磺河畔拾稻穗,看見‘熔岩巨人’崩山的小崽子,背著個用深淵藤編的書包,裡麵裝著識字課本,那課本上還畫著桃花——據說人間的桃花是粉紅色的。”

莫迪和卡隆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複雜。他們當慣了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羨慕那些低階惡魔的生活。莫迪的獨眼落在棚外的田壟上,黑煞正哼著跑調的東方歌謠割稻,動作笨拙卻認真,竹筐裡的稻穗堆得像座小山。他突然想起,自己當年為了討好路西法,曾下令燒掉黑煞家的麥田,就因為黑煞沒按時上交貢品。

“玄甲兵來了!”卡隆突然壓低聲音,爪子緊緊抓住桌沿,指節泛白。草棚外傳來玄甲兵的腳步聲,靴底碾過地上的碎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踩在每個人的心臟上。三人瞬間噤聲,像被凍住般僵在原地,連呼吸都放輕了——他們脖頸上的鎮魂鏈正微微發燙,鏈身的符文透出淡淡的紅光,這是距離東方地府兵將過近的警示,一旦距離再近三尺,符文就會發作,讓他們體驗到蝕骨的疼痛。

腳步聲越來越近,棚外的硫磺河水麵突然鼓起一個大包,包內隱約可見一個蜷著的影子,像是某個尚未被捕獲的殘魂。那殘魂似乎感覺到了玄甲兵的氣息,掙紮著想要浮出水麵,卻被河底突然伸出的鬼爪死死按住——那是地府派來的“河防鬼差”,專門清理漏網的邪祟。鬼爪將殘魂拖入河底,水麵隻留下一圈漣漪,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玄甲兵的腳步聲在草棚外停了下來,靴底與地麵摩擦的聲音清晰可聞。莫迪的獨眼透過草棚的縫隙望出去,看見一個玄甲兵正用長槍撥開路邊的幽冥草,槍尖的寒光在暗日下閃了閃,槍身上刻著的“鎮”字符文微微發亮。那玄甲兵的甲胄上沾著硫磺粉,看起來有些狼狽,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掃過草棚的方向,雖然沒有停留,卻讓棚內的三個老惡魔感覺像被冰水澆透了一樣。

“隊長,這邊的魔氣指數正常。”玄甲兵的聲音隔著草棚傳來,帶著金屬般的質感,“就是硫磺河底的怨念有點活躍,要不要叫河防隊來清一下?”

“不用,”另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帶隊的隊長,“地府剛派了新的鎮魂符,今晚就能鋪滿河底,那些怨念蹦躂不了多久。”頓了頓,那隊長又道,“彆忘了檢查那邊的均田碑,昨天有幾個低階惡魔在碑上亂刻,雖然已經處理了,但還是要盯緊點。”

“是!”

腳步聲漸漸遠去,棚內的三人這才敢大口喘氣,脖頸上的鎮魂鏈慢慢冷卻,紅光也褪去了,隻留下一點餘溫。莫迪癱坐在石凳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的斷角無力地垂下,第一次覺得,那些曾經被他們視為螻蟻的低階惡魔,或許才是最聰明的——至少他們懂得及時轉身。

卡隆的爪子鬆開了桌沿,指縫間的血已經凝固,他看著桌上的骨杯,裡麵的茶水已經涼了,內壁的拉丁文咒語徹底失去了光澤,像一道醜陋的疤痕。“或許,”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我們也該去學學東方的文字。”

莉莉絲沒有說話,隻是轉頭看向棚外,暗日的光透過草棚的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遠處,黑煞已經割完了一壟稻子,正背著竹筐往回走,竹筐裡的稻穗沉甸甸的,壓得他有些彎腰,卻走得異常穩健。硫磺河的水麵泛著幽綠的光,河底的鎮魂符隱約透出一點金光,像一顆顆星星,在黑暗中閃爍著。

草棚角落堆著的幾捆幽冥草,葉片邊緣卷著,時不時抖落幾粒黑色的種子,種子落地即化,留下一個個微型的漩渦,漩渦裡偶爾會閃過一點魂靈的碎片,很快就被周圍的陰氣吞噬。莫迪看著那些漩渦,突然覺得,西方地獄的舊時代,就像這些種子一樣,正在一點點消融,而新的東西,正在這片被兩種力量浸染的土地上,悄悄生根發芽。

他拿起桌上的骨杯,將裡麵涼透的幽冥草茶一飲而儘。苦澀的味道從喉嚨一直蔓延到心底,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喝。放下杯子時,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內壁的拉丁文咒語,那咒語沒有像往常一樣發燙,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裡,像一段早已被遺忘的往事。

棚外的硫磺河依舊在流淌,水汽帶著酸腐的味道,卻似乎比往日淡了一些。暗日慢慢西沉,天邊泛起一抹詭異的橘紅色,那是東方地府的晨曦正在滲透,雖然微弱,卻堅定地驅散著西方的黑暗。草棚裡的三個老惡魔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桌上的骨杯,看著茶霧散儘後,桌麵上映出的三個模糊而疲憊的影子。

或許,他們真的該做出選擇了。莫迪想,斷角輕輕敲了敲桌麵,這一次,聲音不再像敲打著心弦,反而像一聲歎息,一聲對過往的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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