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之門！
“這個時間？”林婉兒詫異的問道。
王超宇能看出這個女人眼神中的那一絲慌亂，這大概能夠說明，起碼這個時候眼前這個女人還沒有得到超算一號反饋的消息，不然不應該會錯意。
能看出林婉兒是會錯意了，那慌亂的感覺是因為個人感情方麵的。顯然林婉兒大概是認為自己對她動了什麼心思？當然這個時間本就容易讓一個女人起這種誤會的心思，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演技太好，那麼就是她也動了情愫。
林婉兒的這種反應甚至讓王超宇有一瞬間的遲疑，或者他不應該先跟這個明顯有問題的女人坦誠布公，不過隻下一個瞬間，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他想的知道真相，毫無疑問林婉兒是目前最好的人選，不管是雷啟明還是張海生他們或者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沒錯，林小姐方便嗎？”王超宇很快便下定了決心開口問道。
“這裡，還是我去客廳？”林婉兒聳了聳肩，問道。
“客廳吧。”王超宇微囧，快速做出了選擇。
“行，您先去客廳等我，我換件衣服就來。”
心神不寧的王超宇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人穿的件絲質睡衣，本就玲瓏的身材被輕薄的睡衣勾勒得淋漓儘致。
“好吧，我先去等你！”王超宇點了點頭，連忙轉頭離去，好吧，這個女人不經意的嫵媚起來，像個妖精。
……
“不知道王教授這麼晚了要跟我談些什麼？”沒讓王超宇等多久，樓梯處便傳來林婉兒的聲音，王超宇側頭看了眼，女人已經換上了一套家居，顯得輕鬆而隨意。
“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想跟你聊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曾經的女學生，我記得跟你提過的，她叫馬曉雯。”
王超宇靜靜的看著林婉兒說道，他儘量讓自己的神態顯得更為坦誠，因為王超宇清楚，這個女人很可能擁有一種可以讓他在不知不覺中睡去，等醒來之後還可能消失一部分記憶的能力。
這個是一種能夠顛覆他人生的能力，沒人願意自己的記憶層麵會被改動，即便現在王超宇甚至不認為他正生存在一個虛擬的世界他也希望自己能夠一窺真相。
“嗯，我記得這個名字，您在火車上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很像她！然後叫出了她的名字。還有在電梯上……”一句話的功夫，林婉兒已經來到王超宇坐的沙發旁，優雅的坐了下來，跟王超宇之間大概留三十厘米的距離，不失親密，也不顯逾越。
“是的，在電梯上，我夢到了她沉睡在跟我差不多的冬眠裝置內，緊閉著眼睛。身體並沒有因為長期浸泡在冷凍液中而顯得浮腫，就跟她還活著一樣。”王超宇點了點頭，用感歎的聲音說道。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在一個不熟悉的時代醒來，不自覺的回憶起曾經親密的人，希望她能跟您來到同一個時代，陪伴著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您不必為此憂心。同時我也相信，您在那個時代所失去的東西，也一定能在這個時代重新找回來。畢竟金子就是金子，不管在哪個角落，它都會熠熠生輝。”
林婉兒臉上保持著溫暖而和煦的笑容，還有一絲淺淺的愛慕。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作祟，即便是王超宇這樣無趣的男人大概率都會在這種表情下敗退，但此時王超宇顯然沒法將這些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麵……
“但是我聽張海生說了，馬曉雯在兩百年前選擇了進入冬眠，期望兩百年後跟我同一時間醒來，她甚至比我還年輕，而且身體沒有重疾，想必已經醒過來吧？”王超宇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林婉兒。
這一次王超宇終於在林婉兒臉上看到一絲慌亂以及……不忍？
沒錯，就是不忍心的模樣，還有憐憫的眼神，雖然沒有任何惡意，但是依然讓王超宇很不舒服。
作為一個要強的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從不希望有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您不明白的！真的，您不會明白！何必呢？真相真的有那麼重要？”林婉兒搖頭歎息著，臉上的不忍之色更重了。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真相又是什麼？或者真相是這個世界都是虛擬的，對嗎？好吧，告訴我，你到底是真人？又或者隻是一段程序？”王超宇連聲追問道。
“真實或者虛擬真的有那麼重要麼？我希望您能知道的是，在這個世界您可以儘情的研究您的理論，如果最終您能有所成就，這些成就一定會給全人類帶來福利。即便一切都是虛假的，但是您的研究一定是真實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明天！”林婉兒坦然的說道。
“人類的明天？又或者真理集團的明天？好吧，告訴我，我現在到底是什麼？真的隻是一段數據？”王超宇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甚至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如果這些真的隻是幻覺，那絕對是最大騙局。
“您確定一定要知道這些，然後一次次的經曆輪回的痛苦？很多時候真相並不重要，能夠實現自身的價值才是最重要的。在這裡，有我陪著您，您可以擁有很多的高智商學生，他們會在您的身邊用心去學習，然後將您的成果反饋個這個世界，難道這不是最重要的嗎？”
林婉兒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哀求，然而這一絲哀求卻自動被王超宇屏蔽了。
作為一名嚴謹的科學家，如果連自己所處的環境都弄不清楚，這才是真的悲哀。
“不，你錯了，對於我來說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生活在欺騙的環境之中，我寧可去死。”王超宇聳了聳肩給出了自己的選擇“知道我在沉睡前跟雷啟明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知道，如果當您醒來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僵屍遍地，那麼請第一時間殺死你！”林婉兒垂著頭接道，隨後不等王超宇開口，女人猛得抬起頭，眼眶中已經有淚光閃動“但是這樣繼續下去，您真的可能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