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下手輕一點啊!我可是你親表姐!”陸宛之又囉嗦了幾句,才閉上了眼。
“打架的時候不害怕,怎麼紮個針膽子就變成芝麻大小了呢?”青羅邊施針邊吐槽道。
“那不一樣,打架是為了保命,疼也要忍著,可這種平常的日子裡,稍微有一點點疼都會疼進骨子裡的。”陸宛之說道。
“麵對生死,一切都是浮雲。可拋開生死問題,那一切都是問題。”陸宛之又說了一句。
“所以,疼麼?”青羅收了針,戳了戳陸宛之的胳膊。
“啊?”她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青羅。
“事實證明,不涉及生死的時候,也有可能不會痛及骨髓的,萬事皆有例外,唯一不例外的,就是沒人能逃的過這個例外。”青羅接下來剛剛陸宛之說的那句話。
“也許吧。”陸宛之看了看腿上紮著的針,躺下望著天花板說道。
“你最近研究出什麼稀奇的玩意兒來了嗎?”陸宛之轉移了個輕鬆的話題。
“毒?還是藥?”青羅問道。
“自然是毒了,你醫人的本事還任重而道遠呢!”陸宛之的話裡話外都在討打。
“那也比你強。”青羅拍了她一下,又繼續說道:“沒什麼稀奇的毒,我這兒大多都是吃了就升天的,像你中的這種慢性毒,我一向不屑於做。”
“為什麼?”陸宛之來了興趣,饒有興趣的問道。
“麻煩。既然要下毒,那就應該乾脆點,不達目的不罷休,下了個慢吞吞的藥,也不知道是在與自己比命長麼?”青羅不屑的哼了一聲。
“不愧是我表妹,說話就是一針見血。”陸宛之表揚道。
“我謝謝你,不過幸虧給你下藥的人是個蠢的,若真的下了急藥,我就是插了翅膀去救你怕也是徒勞。”青羅後怕的說道。
“無妨,我福大命大,總會逢凶化吉的。”陸宛之瞧出了青羅的擔心,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青羅說道。
“這針要紮多久?”陸宛之問道。
“大約兩盞茶的時間我就給你拔了。”青羅邊喝茶邊說道。
“你知道京城裡的春香樓嗎?”陸宛之問道。
“你猜?”青羅無語的問道。
陸宛之一拍腦袋才想起來,離月是讓青羅盯著盛家的。
“我的身份不便去那裡,被認出來就麻煩了。你能得閒了替我去一趟,記下來那個春生的長相,一定要記清楚。”陸宛之叮囑道。
“行,要不我現在就去?”青羅故意問道。
“彆彆彆,你現在去了我這針怎麼辦?”陸宛之慌了神。
“繼續紮著咯!又不疼。”青羅調侃道。
“算了算了,還是給我拔了吧。我看見就覺得心裡難受的慌。”陸宛之訕訕道。
待青羅給她拔了針,陸宛之這才肆意的伸了個懶腰,頓時覺得渾身舒爽。
“我給你開些藥,要按時喝。”青羅認真的叮囑著。
“這慢性毒短時間雖沒什麼特彆大的感覺,但時間久了真的會深及肺腑,所以一定要重視。”青羅再一次鄭重的囑咐道。
“好,知道了。”陸宛之笑了笑,表示自己心裡有譜。
取了藥,又順走了幾顆毒藥,陸宛之這才往家回。一路上東逛西逛的,到家已經天黑了,剛進房間門她就看見一個人影在燭火下搖曳,嚇了她一大跳。
“你乾什麼去了?”蕭穆然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問道。
因為背著光的原因,所以她並不能看清楚蕭穆然現在的表情,單從聲音來判斷的話,應該是沒有生氣的。
“怎麼了?找我有事?”陸宛之不想跟他說青羅的事,便岔了話題。
“沒什麼,就是母後讓我來問問你何時進宮,她十分想念你。”蕭穆然清了清嗓子說道。
“哦,這樣啊。那我過幾天就去,最近怕是沒有時間。”陸宛之回答道。
“隨你,不過彆讓母後等太久,她會不開心的。”蕭穆然淡淡說道,仿佛是在說著些公務一般。
“那你怎麼不去?”陸宛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問道。
“公務繁忙。”蕭穆然說道。
“你的理由總是很多,可我覺得母後自己被桎梏在深宮裡,是很不開心的。她隻生了你一個兒子,於情於理,你都該多去看看她。沒有什麼事情是比父母的安康快樂更重要的。”陸宛之聳了聳肩,認真的說道。
“知道了,你真囉嗦。”蕭穆然咳了幾聲,摸了摸鼻子。
“我這叫心細如發,溫情似水。”陸宛之咧著嘴大言不慚的說道。
“哼,我看你是臉皮真厚。”蕭穆然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隨你怎麼說,你就是羨慕嫉妒恨。”陸宛之並沒有把蕭穆然的話放在心上。
“話我帶到了,記得去。”蕭穆然說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