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你給太子妃梳頭吧!”離月對雲疏笑道。
“啊?可是我從沒在這種場合給太子妃梳過頭發啊……”雲疏有點不太敢。
“沒事,我教你。”離月笑道。
實在推脫不了,雲疏才不好意思的答應了。
祭祀的裝扮與平日裡很不同,平時太子妃喜好簡單方便的打扮,最複雜也不過是梳個發髻,多帶幾支釵環。
可這次,她要穿祭祀用的朝服,佩戴祭祀用的小鳳冠,繁複程度令人瞠目結舌,十分隆重。
“離月姐姐,要怎麼梳啊?”雲疏犯了難,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將太子妃的頭發盤起來,梳成發髻盤在頭上,隻要能將鳳冠牢牢的固定在發髻上就可以了。”離月說道。
雲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始為太子妃整理頭發了。試了又試,終於,她把太子妃的頭發整整齊齊的盤好,又為她戴上了那頂小鳳冠,用了幾支金簪將其固定好,把桂花味的刨花水灑了幾滴在頭上,香氣正好,綽約撲鼻。
離月看著迷迷糊糊睡著的太子妃,隻好輕輕的搖了搖她:“太子妃,醒醒,要換衣服了。”
陸宛之艱難的睜開眼,撇了撇嘴:“我太困了……”
“堅持堅持。”離月安慰道。
她這才使勁的瞪著眼,使自己清醒清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妝容姣好,發髻整齊,鳳冠穩穩的立在頭上。
“有你們兩個真是我的福氣!”陸宛之感歎道。
“多謝太子妃誇獎,現在換衣服吧!”離月推開了陸宛之的糖衣炮彈,很是清醒的說道。
“我是認真誇的,可不是在給你們戴高帽子!”陸宛之嘟了嘟嘴,嘀咕了一句。
“知道啦!那也得先換衣服!”離月把太子妃攙扶了起來,開始為她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這衣服好沉……”陸宛之苦著臉說道。
“沉也得穿。”離月無情的拒絕她的撒嬌。
“穿上這吃飯都費勁,我還沒吃早飯呢!”陸宛之想到這兒,更覺得難受了。
“沒關係的,奴婢可以喂您。”
離月微微一笑,絕了陸宛之偷懶的念頭。
“離月,你贏了。”陸宛之生無可戀的放棄了掙紮,任憑離月擺布著,為她一層一層的上枷鎖。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套隆重的朝服總算是穿好了,陸宛之痛苦的表情像心愛的點心進嘴前掉到了地上似的。
這麼一套流程下來,天也微微開始有些泛白了。離月連忙給陸宛之端了些飯食來,讓她填填肚子,不至於在祭祀的時候餓的頭暈。
但由於衣服的桎梏,她今日不能吃的太多,隻能墊吧幾口。
在離月和雲疏的幫助下,她才吃下了幾口粥,剛咽下去,東寧就過來催了。
“太子妃可收拾妥當了?出發的時辰要到了,再晚就趕不上了。”
“好了好了,太子妃馬上就出來了。”雲疏出門迎了迎東寧。
待東寧走後,陸宛之才穿著朝服,頂著鳳冠往外走去,今日進宮,她須得和蕭穆然坐同一輛馬車,想想就覺得窒息。
上了馬車,陸宛之發現蕭穆然席進端坐在裡頭了,她頓了一下,也坐了進去。
“今天表現尚可,沒遲到。”蕭穆然閉著眼睛說道。
“太子殿下這一大早就陰陽怪氣的,是沒吃飽麼?”陸宛之也凝神閉上眼,想眯一會。
“口舌伶俐,看來是睡醒了。”蕭穆然回敬道。
“多謝太子殿下謬讚。”陸宛之眯著眼說道。
“怎麼?側妃不參加這次的祭祀儀式?”陸宛之淡淡問道。
“她懷有身孕,不方便參加。”蕭穆然平靜的說道。
“噢,太子殿下真是體貼。”陸宛之道。
此後,兩個人便默不作聲,沒再交流過。陸宛之正好趁這一會兒眯了一覺,等她睜開眼時,已經到了皇宮。
蕭穆然率先起身下了馬車,陸宛之頭上的冠子太重,所以行動起來格外的不方便。
原以為蕭穆然會同往常一樣在馬車下等她,把她攙下來,沒想到她探出頭往外看的時候,蕭穆然已經走出了好幾步遠。
“太子妃。”離月站在馬車旁伸手把她攙扶了下來。
陸宛之站定後,衝著蕭穆然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呸!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