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蕭穆然並沒有回東宮,而是一直在宮裡,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陸宛之不知道,可以她在宮裡摸爬滾打這麼些年的經驗來看,八成不是什麼好事兒。
果不其然,第二天陸宛之睡醒以後,便聽到了消息。
“陛下遇刺了!”
一大早,離月就用著她小喇叭一般的聲音來向太子妃播報著最新的消息。
本來還迷迷糊糊的陸宛之聽到這句話後,瞬間就清醒了。
“你說什麼?!”陸宛之大驚失色,倒不是彆的,她純屬是不想當皇後。
“我今天剛聽人說的,說是有刺客行刺陛下,所幸謝尚書眼疾手快,替陛下擋了一刀,要不然陛下可就……”離月說著,突然戛然而止,這後邊的話如果再說下去,她的這條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謝尚書?離月,你把聽來的消息仔仔細細的與我複述一遍。”陸宛之坐在床榻邊,認真的問道。
“是。”離月點了點頭。
“就是聽說,陛下和大臣們在書房議事的時候,有個宮女進來上茶,起先還好好的,上完茶趁大家都鬆懈的時候,她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衝陛下刺了過去,陛下大概一時沒反應過來,所以沒來的及閃躲,是謝尚書眼疾手快,為陛下擋下了那一刀,陛下這才安然無恙。”
離月一邊回想著自己聽到的消息,一邊複述道。
“呼~還好我不用做皇後。”聽完以後,陸宛之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
“那這刺客現在如何了?”陸宛之問道。
“聽說是刺殺失敗後,自己咬破了牙齒裡藏著的毒藥,現在已經斃命了。”離月回答道。
“就沒有留下一點兒線索?”陸宛之覺得此事有些不大對勁。
“沒有。”離月搖了搖頭。
“那謝尚書呢?現在可有生命危險?”陸宛之又繼續問道。
“聽說是沒有的,不過據說這一刀紮的挺狠的,裡謝尚書的心臟隻差了幾厘米,再差一點點他可能就沒命了。所以陛下對於謝尚書的行為很是感動和欣慰,說是要給謝尚書晉官位,不過被謝尚書婉言謝絕了。”
“謝絕了?”陸宛之聽了以後有些意外。
“嗯,我也是聽說的,不過大概率是八九不離十。太子妃,你說這謝尚書是怎麼想的,把自己的小命差點搭進去不說,給他升官他也不要,真是不明白。”離月對於謝念安這樣的行為,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那我就不知道了。”陸宛之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對了,查到刺客的底細了沒有?”陸宛之問道。
“啊!我差點給忘了!宮裡傳來說,這刺客是熹明軒的人!”被太子妃這麼一問,離月才一拍腦袋,想起了正經事,怪不得她剛剛一直覺得忘了點啥一樣,怎麼都想不起來。
“什麼?!”陸宛之聽了這個消息,眉頭皺緊了縮在一起。
“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陸宛之啐了一口罵道。
雖然她現在還並不清楚熹明軒內部做事的風格,但她卻能確定這件事絕對不是熹明軒所為,與皇帝無冤無仇的,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刺殺他做什麼?閒的沒事兒找刺激麼?
這事兒一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陸宛之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要去求證一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月西樓,陸宛之如願見到了清琬,清琬進來時一臉的焦急,看樣子大概也聽說了宮裡的這件事兒。
“太子妃。不是我們。”清琬一進門,便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知道,你好好想想,可有什麼仇家?”陸宛之點點頭,她是相信熹明軒不會做這事的,所以隻能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熹明軒的仇家從中作梗,故意陷害的。
“熹明軒的仇家算起來可就多了去了,得罪的人不在少數,這樣想來,如大海撈針一般,並沒有什麼頭緒。”清琬說著,也有些無奈。
“那便難辦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冒了這等風險來陷害熹明軒。”陸宛之聽了清琬的話,便覺得此事很棘手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清琬焦急的問道。
“隱姓埋名,千萬要藏好了,反正也沒人知道熹明軒真正的所在地,現在就如同傳言一樣,千萬不要出現。”陸宛之沉思了一會兒,認真的叮囑道。
“是。”清琬點了點頭。
“等我再調查看看,如果有消息了就通知你。”陸宛之繼續說道。
“好。”清琬說罷,便趕緊出去布置了。
想來想去,陸宛之還是沒想到是誰會能有這樣的心思,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就是陷害熹明軒?
陸宛之想到這裡,自己搖了搖頭,斷斷不可能是這麼簡單的,如果單純的是為了陷害熹明軒的話,完全不必冒這麼大的風險,付出大於回報的生意,是個長了腦子的人就不會做。
回東宮的路上,陸宛之聽到街邊的百姓們都在議論陛下遇刺的事情,個個都說的繪聲繪色,唏噓不已。
而且很好笑的是,大家都像是捕快一樣,討論著自己的想法。
“我說啊,肯定是有人故意借熹明軒的名頭乾的這事兒!誰傻了,會在事情敗露的時候自報家門呢!”
“我也覺得是!不過這背後的人也太膽子大了吧,陛下都敢行刺,真是不要命了!”
……
聽著街上百姓的討論,陸宛之竟然有一種在聽話本說書的感覺,有點感興趣,所以她這一路上便一直豎著耳朵在聽,聽了各種各樣的猜想和感慨以後,陸宛之不得不承認,集思廣益這件事是很對的。
大家的想法湊起來,或許哪一個就是真相了呢?
不過聽到一些或許離譜的猜測的時候,陸宛之還是覺得蠻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