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幸好你沒什麼事兒。”陸宛之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茬說道。
“好了,茶也喝夠了,看你也問題不大,那我就要回去了,好生照顧好自己。”
陸宛之說罷,便揮了揮手轉身要走,沒想到她剛把身子轉過去,就被謝念安一把給抓住。
他抓著她胳膊的手很用力,緊緊的鉗住了她的胳膊,讓她不能動彈。
“你乾什麼?”陸宛之皺著眉頭,回頭問道,她很不悅,因為謝念安的手勁兒實在是太大了,抓的她胳膊生疼。
“不想讓你這麼快就走。”謝念安還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他本來就生了一雙多情的眼睛,眼波流轉,勾人心魂,一副好的皮相真的很容易加分,加之他又算是年少有為,所以在姑娘堆裡很是吃香。
“我看你還是不疼。”陸宛之說道。
“看見你就不疼了。”謝念安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陸宛之,不曾移開一瞬。
“謝念安,我還有事,沒工夫在這兒陪你瞎鬨,你也知道,我倆本就少能在一起這樣和和氣氣的說話,你彆逼得我一會兒給你吹胡子瞪眼了啊。”陸宛之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和善的和謝念安溝通道。
他也不是一個傻子,自然知道陸宛之的脾氣,眼看人就快要生氣了,他也沒那麼沒眼色,就乖乖的鬆手了。
“你還會來看我麼?”
在陸宛之轉身走下台階的時候,謝念安在她身後喊了一句。
“看心情吧。”陸宛之的腳步頓了頓,扔下了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在謝府這一會兒,勝過她去外頭跑個好幾圈兒,太累了。和滿身玲瓏心的人說話就得注意著點兒,稍有不慎,她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圖了,幸虧幸虧,她沒問的太深,要不然謝念安準得起疑心。
不過她的心理也有底了,這麼幾句話說下來,加上她對謝念安以往的了解,這事兒大概是怎麼回事她心裡也已經差不多明白了。
不得不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何時何地,古人誠不欺我。
此次刺殺皇帝的事情,八九不離十就是謝念安自導自演的,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能知道,這件事全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並且傷口也很巧妙,沒有在旁的地方,偏偏在心口下方不遠處。
既能夠讓皇帝打消顧慮心疼他,又不至於殞命,真是走的一步好棋啊!
陸宛之不禁在心裡感歎,富貴險中求是真的,他若是不這樣做,恐怕皇帝都不會對他這麼心疼了,近來蕭穆然的風頭正盛,接連做了幾個不錯的表率,在朝中對政事的見解也是深得皇帝的心,所以皇帝最近對他的態度大大改觀,不再像從前一樣,除了嗬斥以外再沒彆的話,現在甚至可以能和顏悅色的關心他。
彆說是謝念安,換做是她自己看見這情況都得慌神兒,眼看自己唯一的靠山就要倒戈了,自然是得趕緊力挽狂瀾。
這些陸宛之都想的明白,可是她不能明白的是,為何謝念安要把這個黑鍋甩給熹明軒,熹明軒消失在江湖上已經很多年了,所以這個借口未免會有些蒼白。
亦或者是……謝念安想通過這件事一箭雙雕?能利用這個噱頭把熹明軒的人給引出來,到時候可以再想對策把熹明軒收為己有……
陸宛之覺得這個假設是成立的,如果這樣的話謝念安的一切作為就能理個清清楚楚了。
既然知道了不是熹明軒所為,可要怎麼樣才能給熹明軒洗脫冤屈呢?陸宛之犯了愁,皇帝的疑心最甚,他現在在心裡就已經把熹明軒給打入了死牢,所以無論如何都難再扭轉皇帝心裡的看法了。
回到青羅的住處,陸宛之便手寫了一張紙條,用火漆筒密封好,交給了雲疏,讓她送到月西樓去。
雲疏戴了青羅的麵紗,便帶著信出門了。
陸宛之的紙條上很簡單的隻寫了幾個字,對熹明軒來說卻是尤為重要的。他們現在要做的不是什麼查清真相,因為沒用,所以隻能躲,本來就已經是隱姓埋名退出江湖了,那為何不乾脆退的更徹底一些呢?
所以她告訴清琬,暫且退避,更加謹慎。
等這件事情過去了,也許就會有新的轉機,到時候再找個機會給熹明軒洗清這個莫須有的罪名也不吃。不過看清琬的樣子,熹明軒也並沒有重出江湖的打算,一直這麼隱姓埋名的過著其實也不錯。
隻是,宮廷爭鬥波詭雲譎,隻要和它沾上一丁點兒就難再脫身,熹明軒藏身起來是不錯,可未必就真的能遠離朝堂紛爭,做一個瀟瀟灑灑,不問世事的幫派。
“表姐,你今天去謝尚書那裡,可有什麼收獲?”青羅見表姐一進門就匆匆忙忙的,所以也沒來得及問,直到這會兒看表姐閒下來了,她才好奇的問到。
“有,還算不錯。”陸宛之出神的說道,她盯著不遠處的一個瓷瓶發著呆。
“那你為何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連衣服也不說換了?”青羅說著,還捏了捏陸宛之身上的衣衫。
“你成天往我家放男人衣服,真是壞我名聲哦!”青羅有點嫌棄的吐槽道。
“呸,你年紀小小的,懂得可不少。”陸宛之啐了一口,這才回過神來。
“表姐教的好,我自然就學得好。”青羅呲著牙咯咯咯的笑道。
“彆什麼鍋都往我身上甩啊,這我可沒教過你,是你自學成才。”陸宛之往後讓了讓身子,對青羅的話表示不服。
“彆不承認,你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麼?”青羅笑嘻嘻的往陸宛之的身邊湊了湊,陸宛之又閃出去了老遠。
“沒有,我沒文化,你知道的。”陸宛之故意裝傻,就不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