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皇帝也點點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說著,陸宛之精心編排好的歌舞便開始了。一眾舞姬在悅耳的絲竹樂聲中翩翩起舞,舞姿美妙輕盈,很是奪人眼球。
在場的人欣賞著這從未見過的歌舞,皆是讚不絕口,就連陛下也是讚賞的看了陸宛之一眼。
“真是精彩!”歌舞完畢,皇帝高興的拍手叫好。
梁王妃本來是想說點兒什麼的,可看見陛下如此說,也不好再開口了,隻得閉上了嘴巴。
沉默了一會兒,她總算又找到了陸宛之的錯處。
“皇後娘娘,宮裡什麼時候換了酒了,這酒喝著,怎麼有些奇怪呀?”梁王妃說道。
“是剛換的,春色正好,宮裡便釀了一些百花酒,喝起來很是爽口,所以我便吩咐太子妃到地窖裡去取了一些,用在家宴上。”皇後微微笑著,向梁王妃解釋道。
“原來如此,倒也是特彆呢。”梁王妃說著,又抿了一口酒。
陸宛之正好坐在梁王妃的對麵,所以她的神色都都沒能逃得過她的眼睛。不過陸宛之自認做的非常周全了,若是梁王妃還是不依不饒,那就真的沒轍了。
所以她還是一副該吃吃,該喝喝的狀態,也不在乎彆人在說什麼。畢竟她也是很久都沒有吃過禦膳房做的菜了,還真是有點兒想念了。
陸宛之桌子上的一小碟子螃蟹,從上桌子開始,就肉眼可見的在減少。
她的嘴巴就一直沒有聽過,一直在不停的吃。期間還能時不時的收到梁王妃一個不太友善的眼神,不過她都是當做沒看見,亦或者是衝她笑笑。
“一盤螃蟹下肚,你倒是不嫌肚子疼。”蕭穆然用餘光撇了她一眼,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我命硬。”陸宛之聽到他的話,翻了個白眼兒。
“嗯,你開心就好。”
蕭穆然說著,還是遞過去了一杯熱酒。
“嘗嘗吧,百花酒,很香。”蕭穆然說道。
“我嘗過了,多謝太子好意,酒杯裡還多著呢。”陸宛之指了指自己的杯子,說道。
既然如此,蕭穆然也沒再多說什麼,把杯子收了回去。
安生的過了一會兒,梁王妃又開始作妖了。
“哎喲……”梁王妃突然叫了一聲,陸宛之抬頭看了過去,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怎麼了?王妃。”皇後關切的問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有些疼。”
梁王妃表情扭曲,看起來十分痛苦。
陸宛之心裡想:終於來了。
“快傳太醫!”皇後說道。
不一會兒,太醫匆匆的趕來了。梁王妃被扶到了偏殿內,經過一番診斷,太醫說梁王妃是中毒了。
“什麼?”皇後聽了以後,眉頭緊鎖,她趁彆人不防備,看了陸宛之一眼。
陸宛之正好與皇後的目光相對,連忙搖了搖頭。
皇後見不是陸宛之做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查出來是什麼毒了?”皇後向太醫問道。
“還需要片刻。”太醫恭敬的回答道。
皇後點了點頭,一眾人便在一旁等著。
“查出來了,是普通的毒藥,倒也不會危害性命,就是讓人身子不適罷了。”太醫跪在地上,向皇後稟報道。
“那可有解毒的法子?”皇後凝神問道。
“因為不是傷害性命的劇毒,所以沒有什麼特效的解藥,不過是能緩解的。”太醫說著,便洋洋灑灑的開了個方子,交給身邊的小學徒去熬藥了。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皇後憐愛的看著梁王妃問道。
“不知道……臣妾隻是喝了幾口百花酒,彆的也沒有吃什麼,肚子突然就疼了起來,似是有刀在割一樣。”梁王妃虛弱的說著,剛剛太醫已經為她施了針,所以暫且減緩了她身體上的不適。
梁王妃這麼說,很難讓聽的人不懷疑是酒的問題,就算皇後再怎麼護短,也不能當著眾目睽睽的麵明幫太子妃。
所以,皇後下了命令,讓榮姑姑去取了梁王妃的酒杯,給太醫測測究竟是不是酒的問題。
陸宛之在一旁冷眼看著,她的的確確是沒下毒,這事兒與她無關。因為按照她的脾氣,不下毒則罷,要是下毒,也得下點兒能直接斃命的。
何苦還要留她一口氣胡說八道,再反咬她一口。
她很坦然,當榮姑姑把酒杯取過來的時候,陸宛之也在盯著看。
結果,太醫用銀針伸進去檢測,發現酒裡果然是有毒的。
看到這個結果,陸宛之的臉刷一下就白了。
“去,給我查查,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酒裡下毒!”皇後看到以後,表情也是瞬間冷了下來,她扭頭便向榮姑姑吩咐道。
“是,老奴這就去。”榮姑姑說罷,便退出去查了。
“皇嫂,這酒經手的人多嗎?”梁王妃有氣無力的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太子妃,你來說。”皇後說著,便開口問陸宛之。
“不多,隻有我。”陸宛之淡淡的說道。
她已經看明白了梁王妃的把戲,這酒裡頭的毒怕不是梁王妃自己下的,這酒她從來沒有假手於人,是今日一大早自己親自去酒窖裡取上來,又擺好了的。
所以隻要她沒下毒,這中間就不會出任何的差錯,而現在,最不容易出差錯的,反倒是出了錯。
梁王妃的居心昭然若揭,她就是來給她一個下馬威的。
“隻有……太子妃啊……”梁王妃又輕輕的說道,似是有多大的委屈一樣。
“太子妃是不會這樣做的,王妃大可放心。”皇後頓時也明白了事情是怎麼回事,柔聲對梁王妃說道。
“但願如此吧。”梁王妃說著,眼角竟然落下了幾滴淚。
“哭什麼?”皇後耐著性子安慰道。
“皇嫂,我知道,我明顯感覺的到,太子妃對我頗有敵意。”梁王妃哽咽著說道。
“沒想到……”說完這句話,她更是有些泣不成聲。
“那什麼,還沒有證據是太子妃乾的,王妃可千萬不要多想。”皇後忍著性子,勸說道。
“母後,彆跟她白費口舌了,王妃本來就是賊喊捉賊,所以今日下毒這個黑鍋注定是要甩到我身上讓我背著的。”陸宛之看的通透,她倒是沒什麼所謂,反正早晚會來這麼一場,現在也好,還能有個準備。
“太子妃,不得胡言亂語!”皇後嗬斥了她一句。
“小孩子的話,是當不得真的。”皇後勉強的對梁王妃擠出了一個笑,說道。
“小孩子?太子妃都是做了母親的人了,怎麼還會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呢?娘娘莫不是要有意的袒護她呢?”梁王妃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