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何乾?”陸宛之的耐心極其的有限,她現在已經快要耗乾淨了,所以語氣十分不善。
“那你可知道熹明軒?”齊王見狀,看陸宛之真的有了慍怒之色,才又直接開口問道。
“不知道。”陸宛之心裡微微驚訝了一下,但好在有心理準備,所以並沒有在臉上露出馬腳。
“真的不知道?”齊王似乎並不相信,所以又問了一遍。
“真的不知道啊!我有什麼理由騙你啊?”陸宛之瞪大了眼睛,無辜的問道。
“你竟然沒有聽說過江湖傳聞的熹明軒?”齊王驚訝的問道,他以為陸宛之會至少聽說過的。
“不知道。”陸宛之搖了搖頭,天真的說道。
“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半晌,齊王才尷尬的說道。
“多謝王爺誇獎。”陸宛之笑眯眯的說道,她笑的格外燦爛,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樣。
“但願你說的是真話。”齊王抿嘴笑了笑,說道。
“不用但願,我說的就是真話。”陸宛之笑了笑,說道。
“現在,王爺能回去了嗎?我待會兒還有事情要做,不知道王爺可否打道回府,等太子殿下朝回來了,你再來和他議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不方便和一個外男過多的談話。”
陸宛之笑著說道,可是語氣裡確實十分的疏離冷漠,她現在隻想逃之夭夭,僅有的耐心都用來維持在這個表麵的客氣上了。
“可以,既然太子妃都這麼明目張膽的趕人了,我也斷然沒有要死皮賴臉要留在這裡的道理。”齊王也不生氣,就笑嘻嘻的看著陸宛之說道。
“那王爺好走不送。”陸宛之淡淡說道。
“隻是我還是要囉嗦一句,說謊可是不好的哦。”齊王站起來走了幾步,突然又站住了腳,回頭衝陸宛之頗有深意的說道。
陸宛之看著齊王的笑眼,心裡咯噔一下,她有點懷疑齊王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怎麼這樣的篤定,他的眼睛裡分明就是在告訴陸宛之,你說的這些話都是假的,我心裡清楚的很。
陸宛之自以為自己這些事情做得乾淨,並沒有人知道,怎麼會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齊王窺探一二呢?
想到這裡,她自嘲的搖了搖頭,也許是齊王在試探她,所以才擺出來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叫她慌了神兒,然後自亂陣腳。
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陸宛之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所以她的一顆心才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肚子裡,沒有再慌亂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陸宛之把窗台上幾支快要凋零的花收拾了一下,把它們的花瓣都摘了下來,打算製成乾花,用來做香薰,可以烘的房間裡香噴噴的。
她正取了剪子修剪著枝葉,沒想到蕭穆然又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不過他好像並不是來找陸宛之的,因為一踏進門他就看到了陸宛之,卻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很緊張的往房間裡探了探頭。
“怎麼?你找什麼呢?”陸宛之望著蕭穆然這個模樣,不悅的問道。
“齊王呢?”蕭穆然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
聽到他這個問題,陸宛之不禁怒火中燒,合著剛剛在那裡探頭探腦的往房間裡看了半天,就是來看看自己是不是藏了齊王在,真是無語。
“你找齊王不去齊王府,慌慌張張的來我這裡做什麼?”陸宛之看著蕭穆然的那個眼神,就氣不打一出來。
“不是說,齊王今天來找你了麼?”蕭穆然聲音有些顫抖,緊張的問道。
“什麼?你從哪兒聽來的不靠譜的小道消息?齊王明明就是來找你,結果你不在,便坐在家裡不走,喝了好幾壺的茶,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去見他的。”
陸宛之更覺得生氣了,她明明就是在替蕭穆然應付齊王,怎麼反倒又成了來找她的呢?
“是麼?”蕭穆然狐疑的問道。
“不然呢,他找我做什麼?談談上次我把他揍了一頓,現在要賠多少錢?”陸宛之沒好氣的問道。
“那也不是不可能。”蕭穆然竟然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陸宛之氣的要失聲了,竟然找不到反駁他的話。
“你要沒事兒就去找齊王問個明白,彆一天到晚的來找我這兒沒事找事兒,找齊王來我房間找個什麼勁兒,腦回路真是清奇。”陸宛之像是吃了炸藥一樣,開始憤怒的衝著蕭穆然吼道。
“你瘋了?”蕭穆然顯然沒想到陸宛之會真的生氣,所以明顯愣了一下。
“我沒瘋,我看是你瘋了吧!”陸宛之氣衝衝的說道,說罷,她便把手裡的花枝都給摔了,然後扭頭進了房間裡,不想再和蕭穆然多說一句。
“你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蕭穆然跟在她身後進了房間,語氣裡沒有了剛剛的淩厲,反倒是有幾分心虛的意味在。
“你有臉問我?我就不明白了,當初我揍他的時候,是你護著他走的,今天他來找你,結果你不在,丫鬟們往我這兒跑了三四次,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去大廳裡應付了幾下,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反而懷疑我和齊王之間不清白?我真是氣的沒有話說了,你要是整天疑神疑鬼的,就自己去問清楚,彆一天到晚的給我添堵,我真是服了!”
陸宛之感覺自己現在氣的是七竅生煙,她已經失去了理智,本來她就很討厭很抗拒和齊王打交道,硬著頭皮應付了一下,好不容易把這位惹不起的送走了,又來了一個興師問罪的,也不知道蕭穆然是問的哪門子的罪,此時此刻,陸宛之真是明白了,什麼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所以她才這樣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