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張元敬一刹那間便想起了玄天宗祖師清虛子,那一位很可能還存在於世,但肯定不在此界,“我,我無相宗祖師還活著?”
“當然!”石人眸中閃過傲然神色,“似祖師那等境界,隻要能夠渡過雷劫,便是不死不滅。這才幾萬年而已,對他來說,跟過幾天沒區彆。”
“不死不滅!”張元敬震驚無比,在玄天宗典籍中也有關於化神以上境界,但從未說過哪一境可不死不滅,“那是何等境界!”
石人道:“自然是仙人以上的境界!宗傳大人,你若機緣不差,也有機會去到那等境界之上。當然,首先需要從此界脫身,去往大界才成。”
“大界?”張元敬問道,“此界還不夠大嗎?”
石人搖頭:“對於元嬰、化神修士而言,或許很大,但對仙人來說,便有些顯小了。仙人修行,所需資材堪稱恐怖,此等界域哪能供應得上。宗傳大人,以你的成就,需得儘快從此界離去才是。此殿之中,便有飛升跨界之法!”
“此殿就有跨域之法?”張元敬今日所聽,事事震驚,於此為甚,“我聽說宗中藏有飛天信物,但在飛天閣,並不在此地。”
石人道:“飛天信物,隻是信物,若不得其法,便尋不到出路所在,拿到信物也是無用。”
張元敬若有所思:“如此說來,隻有既得飛天信物,又得飛天之法,方能離開此界?”
石人點頭:“正是如此。此殿,非宗傳不能進,飛天之法也非宗傳不能得。宗傳既來,仆方得解脫。”
張元敬忽感有些無奈,說道:“為何不將飛天之法與飛天信物置於一處?若飛天信物被人取走,得了飛天之法也沒甚用處了!”
石人道:“飛天信物藏在飛天閣中,等閒如何能夠取走?宗傳大人多慮了。”
張元敬訝然問道:“你在這殿中,不知外麵的動靜嗎?”
石人道:“仆在殿中,一直沉睡,因宗傳大人入殿,方才醒來。大人所言,可是外麵發生了劇變?”
張元敬道:“你既沉睡,如何知道過去多長時間?”
石人道:“仆雖沉睡,但亦可自行記載時日。祖師造好此殿,便將仆置於殿中,專門囑仆,宗傳萬年難出,必得節省力量,方能存久。故仆一入殿中,便進入沉睡。”
張元敬又問:“那你可知,此殿被置於何地?”
“不是芥子空間嗎?祖師親口與仆說的,設一芥子空間,將此殿與諸多傳承之物並飛天信物藏於其中,待宗傳出現,則可以全部啟用,以助宗門再起。”石人眸中閃過疑惑。
“再起?”張元敬再次震驚,“祖師還在,何謂‘再起’?而且,為何要靠宗傳來‘再起’?”
石人一愣,目光有些呆滯,許久才道:“此為祖師交代,他沒有解釋,仆便不能問。宗傳大人若想知道緣由,不妨入內殿去尋找。”
“內殿?在何處?”張元敬道,“我自然是要去的。”
石人道:“宗傳大人向前去,經受一些考驗,便可進入內殿了。”
張元敬點點頭:“勞煩相告。”
他舉步向前,黑暗裡傳來清晰的腳步聲。石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前方是無儘黑暗,好似一條看不到儘頭的長路。
“啪啪啪啪……”
在他的身後,忽有腳步聲傳來,似有什麼存在正在迅速接近。但是,在他的神識之中,隻有一片漆黑。
他停下腳步,那聲音戛然而止。
“張傘,可發現異常?”
“回老爺,此地沒有其他存在,就是一處空蕩蕩的石屋。”
“剛才那石人呢?”
“什麼石人?”
“剛才我與之說話的那具丈高石人!”
“老爺,沒,沒,沒有石人呀!”
張元敬一驚,細細回憶,石人大約是在他抬步前行時,消失不見的。難道剛才所見,隻是一個幻境?
這實在過於匪夷所思。不說他已煉就元神,陽剛至正,輕易不受邪魔入侵,便隻靠煉陽傘,也不至於悄無聲息地中招。而且,石人之存在及其所言,皆不似作偽。
“張石,你可看到,剛才我與一石人說話?”
“回老爺,不曾。張石在這裡,隻看到無儘的黑暗。”
他此回出行,把碧睛狻猊獸留在了合元殿修煉。此獸修為已至妖丹境之極,吞噬妖獸已是無用,需得依靠特殊機緣,或悟通某些道理,才可有能破境。
張元敬沉思片刻,挪步繼續前行,過了一息,身後又傳來“啪啪啪”的腳步聲。
這聲音依然是從遠及近,很快到了他身後數尺的地方。張元敬隻覺後頸發涼,仿佛有什麼存在正朝他吹著氣。
他眼眸一轉,沒有停步,而是繼續向前。再行數步,身後動靜消失,但他感到似有一縷氣機附著於身。
他心中微驚,但強行克製了用法力查探的念頭,仍舊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前行。
“吾名雲晟,五歲修行,七歲入門,未滿三十而築基,至百年即為結丹。風雲變化,天轉地旋,吾乘風而起,又百年而元嬰,再百年而化神,壽元未滿千年而煉虛,三千年即合道登仙矣。吾自有雄心壯誌,欲創界域第一宗,乃建無相宗。歲月悠悠,世事變幻,無數英才或成或敗,吾自屹立不倒,宗門突飛猛進,崛起之勢不可阻擋。然,吾人見識多有不足,雖知宗門之上尚有一龐然巨物,但未知其盤根錯節,更未知其強橫無理,終不免因爭而鬥,因眾而敗,以至於土崩瓦解、四處逃匿矣!”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起初稚嫩,隨即厚重,又轉雄渾,再變深沉,最後成蒼老,仿佛一生轉瞬而逝。
聲音既落,便是無數畫麵迭起,於他眼前變幻,人與事糾纏在一起,或有滄海桑田,或有山崩地裂,或是情深不壽,或是漠然置之。
“吾行走星域萬界,四處布設,未知能否瞞天過海,偶識清虛子,其雖後輩,見識不凡,道法深湛,亦有開創妙法、破除壓迫之宏誌!吾與其結為忘年之交,同在數界伏藏後手。汝之後輩,既有宗傳之資,萬望以迎難而上、敢作敢為為盼,切不可龜縮一界,而蠅營狗苟也!”
張元敬心中震撼不已!這無相宗祖師與玄天祖師清虛子,竟是摯友,且共至此界布設手段。以他們的修為境界,所麵對的強敵,又是何等人物!
“汝之後輩,是否接受無相宗之宗傳身份?請慎重抉擇!”
這聲音忽然變得嚴厲,仿佛那位雲晟祖師就在麵前,鄭重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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