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單掌上托,施展搬山訣分而擔之。猿十三舉起裂天棍,對著最近的一根石柱砸去。
“轟!”
猿十三被無形的力量撞回,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從後三根石柱上顯露出的人影,已經凝實,乃是三個元嬰初期修士。其中兩人,則是曾強襲過張元敬洞府的老者和中年修士。
張元敬從容問道:“鐘道友,你我初次謀麵,為何要設下如此埋伏?”
鐘??嘿嘿一笑:“張道友,你難道是第一次出來遊曆?從南域至此,數十億裡的行程,難道沒有告訴你,什麼叫做殺人奪寶?”
張元敬訝然道:“就為這個?貧道除了高階禦風車,似乎也沒有表露出身攜奇寶吧!”
鐘??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驚歎道:“高階禦風車還不夠嗎?這天下有幾個大宗能用得起高階禦風車!而且,還是從南域一路馳至北域,光是中品靈石,便需數十萬之多吧!彆的大宗如何,鐘某不知。但是,我冰焰宗是砸鍋賣鐵,也湊不齊這筆靈石的!”
張元敬無奈地搖搖頭,他一心趕路,並未想過高階禦風車會引來窺探。而且,他此前所行的路線,頗為荒僻,遇到的修士甚少,即使被元嬰看見了,也追不上疾馳的高階禦風車。進入北域後,他已習慣乘坐高階禦風車,便忘了此事。
他指著十二根石柱,問道:“鐘道友,這些石柱,乃是你說的封鎖那處秘地的禁製嗎?”
鐘??見他明明已被鎮壓在如此強悍的力量之下,依然有恃無恐,甚至連一件靈寶都未用出,似乎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不禁心中一沉。
他冷哼一聲,對其餘三個元嬰說道:“全力出手,此地禁製絕不是元嬰中期修士撐得住的。”
另外三人也不言語,各自運功,把法力源源不斷往身下的石柱中渡去。
刹那間,四個元嬰所在的石柱,光芒大盛,與其餘八根石柱連接在一起,形成耀目的光暈一圈圈往外衝擊。從上方壓下的力量,也在這光暈的衝擊中,越發強大。
猿十三幾次反擊,皆被輕易衝開。
張元敬漸漸感受到壓力。襲來的巨力,已經超過他的修為境界可以承受的極限,並仍在繼續增強。
他並未立即施展裂地訣。而是把擎天訣運起,以強固的身軀,硬扛巨力。他的修為或許不夠,但肉身尚可支撐。
每過數息,便將那黑泥之物取出些許,塞入口中,借助禁製之力煉化。
鐘??不知他吃的是何物,但隻看他吃下之後,僅憑肉身便可與禁製相抗衡,便知道此物非同尋常,必是珍寶無疑。
他既心疼又憤怒,如此寶物,竟就這般白白浪費,真是暴殄天物!
“快,快,快!把事先準備的丹丸都服下,竭儘所能,一舉壓垮此輩!”
鐘??率先從須彌戒中摸出一枚黑乎乎的丹丸,迅速扔入口中,大約是藥力過強,他的麵上露出痛苦之色,一張方臉顯得十分猙獰。不過,隻是兩息之後,他身中法力便是大增,一縷縷往石柱中灌入,激起更多符文綻放光芒,使十二根石柱釋放的光暈更加炫目。
張元敬悶哼一聲,兩腳陷入地中,一身骨骼哢哢直響。
羅元昊站在他的身側,不由地縮了縮腦袋。在進入山穀之前,他便已傳音提醒過張元敬,這個鐘??絕非良善之輩,而所謂的秘地和禁製,多半是個陷阱。張元敬聽了,完全沒有在意。羅元昊以為他有萬全之備,是以無論禁製之力來得如何凶猛,都十分淡定。不過,此時見張元敬還在被動承受,也有些著慌了。
其餘三個元嬰和全部結丹修士,也都服下了丹丸,十二石柱放出的光暈,強了近乎一倍。此等力量,已超過了那魯珙釋放出的劍氣磨盤。
張元敬不敢繼續硬撐,乃把裂地訣施展開來,合兩肩所擔之力,以強擊強,與石柱光暈對撞過去。
“轟隆!”
伴隨一聲巨大轟鳴,地洞急劇震顫起來,十二根石柱搖晃起來,盤坐其上的修士,除了四個元嬰修士尚可勉強穩住,其餘八個結丹修士,均是慘叫連連,東倒西歪,口鼻眼鮮血直流。不過,他們並未跌落石柱,而是被一股力量粘在其上,身中力量仍在持續不斷被吸入石柱中。
鐘??被巨大的轟鳴聲震得兩耳欲聾,整個識海也是亂成漿糊,念頭幾乎不能轉動。
倒是那中年修士反應甚快,大喊道:“逃,快逃,此人非我等能敵!”
他意欲脫身,但此地禁製並非他們所布設,他們隻是掌握了一些淺層的道理,可以在付出代價的前提下,稍作利用。
此刻,由於受到張元敬的強力反衝,十二石柱上的禁製出現破損,亟需外力進行自我修複。故此,禁製放出強大吸力,將這十二名修士儘數吸附在石柱上,便是元嬰修士,也難驟然脫身。
中年修士試了幾次,皆不能從石柱上離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鐘師兄,醒醒!這該如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