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飛至骨傀的正前方,與其頭骨保持平齊。
雖知異獸殘魂藏於喙中,但並不好對付。真靠近其長喙,便是實力相當,怕也有殞身之險。
骨傀並不把張元敬當做特殊的那一個,邁動粗壯的腿骨,向前移動,頸骨前伸,張開長喙,往張元敬就是一啄。
其動作似緩實快,給張元敬的感覺,就是當其往外“啄”的動作一旦做出,那麼他必定會被啄住。
所以,他也沒有作徒勞的掙紮與遁逃,以源生石護體,手握煉陽傘隨時應對萬一,任由這異獸長喙把它吞下。
長喙有數十丈長,內中空間甚大,但充斥著一股腥臭味,讓人聞之欲嘔。
一團團氣勁如鋼刀一般,在喙中來回切割。
經過漫長歲月,喙中已無任何帶有生機的東西。
氣勁刮在源生石上,留下寸許深的印痕,使得張石連連發出慘叫。
張元敬知它確實是頂不住,乃撐開煉陽傘,以其幽光護住身軀。
煉陽傘開啟的刹那,在長喙的最裡側,某個存在受到氣機牽引,忽然“睜開”了眼眸。
張元敬明顯感覺到,一縷意識帶著濃濃的惡意落在了他身上。
——是那縷殘魂!
他連忙催動煉陽傘攜他前行,往那殘魂迅速迫近。
喙中氣勁被無形力量調動起來,瘋狂地往他席卷過來,飛速消耗煉陽傘的幽光,同時阻攔他向前挪移。
煉陽傘自行延展扇麵,以強悍的姿態把周圍的氣勁推開,裹著張元敬,繼續向那殘魂靠近。
不多時,前方出現一個用骨片圍出的空間,不過數尺大小,周圍被一種黑色煙氣環繞。而那殘魂,便藏於這骨片空間之中。
“唳!”
一聲尖利的鳴叫,自骨片空間中傳出,但被幽光所阻,隻有些許餘波傳入張元敬耳朵。
張元敬微感眩暈,但隻是片刻,即恢複如常。
禽鳥之鳴,一聲接一聲,漸漸給張元敬造成困擾。煉陽傘的幽光,無法完全將其隔絕。
與此同時,那些黑色煙氣,也往煉陽傘上飄來。每與幽光接觸,即發出嗤嗤之聲,如同被點燃的火藥一般。
“老爺,這些煙氣邪乎,張傘要用烈陽來煉化。”張傘傳來念頭。
張元敬望著那骨片空間,問道:“你且試一試,能否直接煉去那骨片中的殘魂。”
張傘振動傘麵,將其延展至骨片上,隨後驅動金陽升起。
一輪紅光四照,迅速化去黑色煙氣,並往骨片上落去。
骨片受到灼燒,立時浮起一層灰蒙蒙的光暈,與紅光相抗。
那些黑色煙氣,則迅速躲至骨片空間之後,隨即滲入骨片消失不見。
張傘見狀,再升一陽,兩日並照,很快將灰色光暈驅散開去。
然而,此等狀況隻持續了一息,便又被逆轉。灰色光暈一層層浮現,耗去多少,便再出來多少,竟似無窮無儘。
張元敬細細一看,這才發現,骨片空間雖在喙中,卻與整個骨架相連,其釋放的灰色光暈得到了源源不斷的力量補充。
張傘無奈,再升一陽,三日齊出,光照如火,直把那骨片煉得直冒黑煙。
但即便如此,在龐大骨架的支撐下,那灰色光暈始終不墮,而骨片也堅挺不壞,更彆說藏在骨片空間之中的殘魂了。
張傘堅持十數息,與張元敬傳念說道:“老爺,張傘突破至神通靈寶不久,極限便是三陽齊出,且不能持久。這邪骨過於粗大,怕是不能一氣擊敗。不如先讓張傘護送突圍?”
張元敬沉思數息,搖頭說道:“你所擅長,乃是煉魂。此骨乃實物,我自有辦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