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頭骨上的龔流煦渾身一震,嘴角溢出鮮血。
“不是金鵬!是,太古——魔蟲!”
“魔,魔蟲!”鄭應臨差點收手撤功,“快,快退出來!”
“退不出來!”龔流煦吐出一口鮮血,“六龍既出,循環往複,必與殘魂糾纏不休!”
“什麼魔蟲?也是殘魂!”鄭應臨啐了一口,急促問道。
“天蠍。”
“天蠍!”鄭應臨當即立斷,“切斷神念,放棄六龍,速速離開此地!”
龔流煦搖頭:“此非一縷殘魂,似為分魂,這侯景洪乃是其分身!此界,伏藏一頭完好的天蠍魔蟲!”
鄭應臨聞言一呆:“這如何可能!太古魔蟲,何以能夠活至今日!這不可能。那些前輩不可能留下如此隱患!”
龔流煦決然道:“鄭師弟,決不能讓這魔蟲分身奪得神凰遺法!更不能讓金鵬殘魂寄身魔蟲分身!”
鄭應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金鵬殘魂還在那張道友身上,你不管了?”
“管不了!”龔流煦對著九龍璧打出繁複的法訣,“飯要一口一口吃,事也一件一件乾。先纏住這天蠍分魂!”
長喙中,侯景洪佇立不動,口中發出“咄咄咄”和“叭叭叭”的奇怪音節,渾身上下奇異之力流布。
覆於侯景洪頭上的魔蠍之影縮小一圈,變得更加凝實,重重砸出一螯,與屠真煥的拳頭撞在一起。
屠真煥紋絲不動,顯得十分強悍。
魔蠍之影被這一拳砸開,撞在長喙上部,色澤也黯淡了許多。
“嘭!”
屠真煥身軀突然爆開,一枚光色慘淡的寶石從中飛出,瞬息移走,竄出通道,不見了蹤影。
碎開的血肉無火自燃,烈焰炎炎之中,一隻火鴉浮現出來。它冷冰冰地瞪了張元敬一眼,向前飛掠而出,直撲重新凝聚成形的黑凰禽鳥。
“張傘,竭儘全力,攻那魔蠍之影,不可讓它緩過氣來。”
張元敬以神念下令,一步跨出,直奔侯景洪。
“師兄,小心!”
雨含嫣把無相珠祭起,放出一層柔和勁氣,覆於張元敬身表。
張元敬已經摸出骨刃,對著侯景洪身上的蠍子殼便斬了下去。
侯景洪身軀顫抖了幾下,但沒能作出反應。魔蠍之影感受到了危險,忽地一蜷,凝縮成木瓜大小,向前一撲,兩螯在前,尾刺在後,迅捷而靈活地避過煉陽傘射出的數道烈光,直落張元敬頭頂。
一根煞雷竹悄然伸出,戳在魔蠍身上,雷霆隨之而發。“轟隆”聲中,蠍影崩潰,化作幾縷黑煙散去。
下一瞬,骨刃劈在蠍子殼上,直如快刀斬枯木,一擊而裂。
“嘶——”
侯景洪口中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咆哮,右手上力之旋渦再次變得強勁,巨大的吸力拖著張元敬往其靠近。
這時,他身上覆蓋的柔和之力忽然崩開,將那吸力阻了一瞬。
趁此時機,張元敬揮動骨刃,將侯景洪攔腰斬成兩截。
“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