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落於手掌,寒氣沁人。
張元敬輕輕握住手掌,神識探入其內。冰晶如山,堆疊於一起,中有白氣凝聚,內中沉睡著一縷微弱的神念,但生機強勁。
在白氣之下,是一朵巴掌大的銀色蓮花,每一瓣都似冰綃裁就,邊緣流轉著星芒般的微光,花心飄蕩幾縷氤氳寒氣,直如月魄凝成的精魂。蓮花懸空,雖無風吹,卻自有韻律地微微顫動。
此正是橫斷山那巨大石屋中飄落的蓮花。
張元敬心中一動,耳邊果然傳來神凰的聲音:“此蓮花的來曆,吾倒可告訴你,不過,卻需用一個條件來交換。你可答應?”
“請講?”張元敬客氣地傳音答道。
“陰陽造化爐!吾要知道陰陽造化爐的真正位置!”神凰語氣堅決地說道。
“我與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被金鵬所知,你確定要我說出來?”張元敬說道。
“自然不是現在就說。這頭蠢物,就是生得早,得了天地饋贈,否則早就不存於此世了!吾自有辦法將之從你識海中清除!”神凰不屑地說道。
“哈哈哈——真好笑,吾好多年沒聽過這麼好笑的話了!來來來,吾就在這裡,看這頭傻鳥有何本事把吾清走!”冷麵道人仰頭大笑三聲,極儘嘲諷。
張元敬轉述道:“它說你拿它沒有辦法!”
“羅元昊的辦法,當吾不能用於它?一旦煉去它的那些神念,金鵬殘魂便還在,也無它了!”神凰的聲音充滿肅殺。
“那你放它進來啊!”冷麵道人絲毫不懼。
張元敬自會把此話轉與神凰。
神凰等了片刻,見張元敬沒有反應,便對他說道:“吾自分一縷神魂入你識海,保證手到擒來,將那金鵬殘魂抓出。”
張元敬依然沉默不語。神凰不是雨含嫣,他很難信它。
“你不信吾?吾隻想知道陰陽造化爐的下落,對你彆無所圖,你且放心就是!”神凰用頗為有些無奈的語氣說道。
張元敬原本還有些猶豫,聽它如此一說,反倒堅定了念頭,絕不可讓這荒古存在進入自己的泥丸宮。
冷麵道人仍在喋喋不休地勸阻張元敬。張元敬道:“你此前說要與我訂下約定,暫存我之識海,將來自行離開。如何訂約?”
冷麵道人囉嗦之言戛然而止:“你要訂約?”
“我是問你如何訂約?”張元敬道。
“吾等聖族,自然是以族規立誓,違者天地厭棄,神魂腐朽!”冷麵道人肅然說道。
“你是誰?”張元敬卻忽然問道。
冷麵道人被他問得一愣,隨即道:“吾當然是聖族,不死不滅,與天地同存!”
“你是那頭金鵬嗎?”張元敬再問。
“吾自然是!”
“那赤霄道人又是誰?”
冷麵道人頓時吞吞吐吐起來:“他是,唔,這個與吾有些關係,也是聖族一脈,暫時由吾看顧。”
“赤霄道人,你出來說說,你到底是誰?”張元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