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曾在雷獄山脈引雷破劫?”張元敬麵色平靜,負手而立,仰頭朗聲問道。
“你,見過吾?”黑凰鳥目中微露詫異。
“不錯。在下那日剛好就在山中,目睹閣下壯舉,甚為欽佩!主動引劫之法,見載於古籍,已有數萬年未聞有行此法者,閣下敢於嘗試,可謂誌高意勇!”張元敬言辭激昂,所說確為內心之聲,但語氣平淡,反似嘲諷。
黑凰頓時大怒,一叢黑炎從眸中冒出來,大吼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嘲笑吾!”
“唳——”
長喙於怒鳴中噴出黑火,鋪天蓋地,仿佛要把這片空間都燒毀。
熾烈火焰落於身上,被一層厚厚泥沙阻隔,煆燒於外,而不能侵入內裡。
黑凰振翅一動,疾衝而下,長喙如巨槍,直刺張元敬。此槍之鋒尖,都比張元敬要大出數倍,尚未近身,殺意已然穿透重重空間,如針般紮在他的身上。
張元敬以源生石護體,雙足穩穩立住,伸手一拿,純力湧出,把巨大長喙拿在手中。巨力衝來,被他以搬山訣分而擔之,再以裂地訣反轉回去。
“轟隆!”
巨力碰撞,地動山搖,天中的巨鳥如一塊黑布急劇顫動,地上的張元敬全身沒入土中,直落數十丈,硬生生擠出一個大洞來。
黑凰鳥滿目驚詫,但也被激起更多凶性,它聲音嗡嗡地說道:“螻蟻一般的人類,也妄圖與吾角力!真是不自量力!”
它將雙翅豎起,全身收縮如一根長槍,狠狠地往土中的張元敬刺下。
然而,刹那間,它失去了目標,張元敬竟不見了。
氣機還在土中,但在不斷地下沉,迅速往地中而去。
黑凰既憤怒又不屑,緊緊鎖住那縷氣機,風馳電掣地破開土層,直追張元敬之背。
它的身軀足有千裡之長,入地千丈不過是剛剛沒入槍尖。
張元敬開始在土中來回變換方向,蜿蜒曲折地向左向右鑽行。
黑凰身軀轉柔,隨之擺動,始終緊追不舍。
張元敬在地中穿行百餘裡,忽然衝天而起,出了地麵,直殺天中巨禽。
黑凰化作的長槍,忽然散出許多長箭,如雨點般射向張元敬。
張元敬以源生石護體,祭出天雷戟,對著黑凰長槍的中段,大約心臟的位置,劈出一道漆黑如墨的雷霆。
“唳——”
黑凰長喙從土中抽出,對著雷霆一啄,銜在嘴裡,竟直接吞了下去。
“雕蟲小技!吾引雷劫而敗,非是敗於雷劫,而是敗於此界未可再多一位化神!區區雷霆之力,於吾不過米粒之光,何可謂之!”
此話對於張元敬來說,不過左耳進、右耳出。沒有妖獸能夠不畏雷霆之力,若不畏懼,那隻是不夠強而已。但是,此話卻惹惱了雷戟子。
“區區扁毛畜生,安敢囂張!”
天雷戟怒意勃發,往天中一飛,猛地旋轉起來,半天風雲儘被攪動,雷雲滾滾而來,轟鳴之音自九天而落。
“劈啪!”
一束巨大的天雷,從雷雲中降下,天雷戟藏於其中,一同劈向巨鳥。
“一杆破槍,也想擬比天雷,人族修士還真是狂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