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禿,有些過分了!這位小友對你的真言法並無興趣,為何要強加其身!”一個老道從天中落下,站在渾身僵硬、眼珠亂轉的魔蠍身旁。
與此同時,白袍僧人露出身形,衣帶當風,飄逸出塵。
若是張元敬見到,必定要大吃一驚,因為這兩位,正是魔蟲之地的老道和那俊美僧人。
僧人神色平淡,不帶半分煙火氣地說道:“此非你所願?”
老道聞言一愣,旋即大怒:“甚麼我所願?你我二人,代表大老爺在此值守,凡事皆須依規而行,你不守規矩,如何賴在我身上!”
僧人對老道的惡劣態度毫不在意,淡定說道:“我與你同行同駐,有沒有插手,你還不知道!”
“你!哼,必定另有手段!這個小友,乃是道門修士,從未凝練念力,如何能夠施展真言法!此非你插手,又是什麼!”
僧人看著他,緩緩言道:“當初你斷我一臂,與此人作藥引,難道不知後果?你明知而故作,豈非有意讓此人修真言法!”
老道瞪大眼眸,伸出一手指著僧人,哆哆嗦嗦說道:“那,那隻是用你的念力,催化那些反氣石而已!你,你竟把真言藏於斷臂之中,以此逼迫那位小友親佛法而遠道門?無恥,卑鄙,卑鄙無恥!”
“老道,話可不能亂說!那人腦中的真言,乃是他自己悟出,並非我硬塞進去的!我一言一行,皆依大老爺定的規矩,沒有半分逾越!”僧人古井不波的俊美臉龐上泛起一絲不悅,聲音也多了幾分冷意。
“再說,真言法對於滅殺金鵬不可或缺!你家大老爺不正是看中了這一條,方才允許我家大老爺插手此事!”
老道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指著僧人惱了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僧人擺擺手:“他馬上就要從七欲陣中出來了,你打算如何做?”
“什麼如何做?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老道氣哄哄地懟了一句。
“哦,那就這樣!”僧人說罷,身上氣霧繚繞,就要施法離去。
“且慢,把那枚真言收回去!”老道冷靜下來,大喊道。
僧人卻是充耳不聞,直接消失不見。
老道又急又怒,倉促間忽然想起一物,頓時眼睛一亮,當即從寬袖中摸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七彩珍珠,往地上一扔,待其化作一層淡灰色的光澤迅速暈開,融入周圍空間不見形跡,這才縱身一躍,飛離此地。
“轟!”
張元敬數十記重拳轟出,終於把緞麵破開。
他先引神識仔細查看,見魔蠍僵立當場,似是身軀受製,不由地麵露訝然之色。
先前身處緞麵之中,他對外界諸事一無所知。遂靜觀數息,未見其他異常,方才走了出來。
“閣下尚可說話否?”張元敬隔著百丈,出聲問魔蠍。
魔蠍仍為老僧模樣,除了兩隻眼珠可以活動,竟連呼吸都聽不到。
它的眼眸隱隱發紅,堆滿複雜情緒,有恐懼,有憤怒,有嫉妒,有怨恨,也有哀求與絕望。
“閣下可否言語?”張元敬再次問道。
魔蠍眼睛瞪圓,所有情緒皆轉為一種——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