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清拜見上尊!”
相貌儒雅、氣度內斂的中年修士走進玄天宮前殿,對著主位上的張元敬恭敬地行有一禮。
張元敬笑道:“元清師弟不必多禮,請入座。正濟,看茶!”
韓正濟提著紫玉茶壺,快步走到劉元清跟前,先行一禮,說道:“劉師叔請!”
劉元清仔細打量他兩眼,頷首讚道:“正濟根基牢固,氣機沉凝,入後期隻在五十年中!上尊真是教得好弟子,正凱、玉明、正濟,都是佼佼者。”
張元敬嗬嗬一笑,擺手道:“元清不要過分誇獎,免得他得意忘形!”
韓正濟則聽出不一樣的意思,劉元清單誇他們三人,卻把張正均漏了,是無意還是有意?
待劉元清入座,韓正濟往旁側茶幾上的玉碗中倒入金黃色的茶湯,頓時有清香盈室,靈氣彙聚。
劉元清大吃一驚:“這茶——”
“此茶名神遊,乃是執事堂送來的,出自玄靜宮。你且品鑒!”張元敬隨口介紹道。
劉元清端起玉碗,先喝一口,含於嘴中,隻覺舌齒之間,暖流融融,乃著意吞咽,頓如清氣貫身,通體清爽,好似張口無數毛孔,汲取會聚而來的天地靈力。
他稱讚一聲“好茶”,再飲一口,複飲一口,一氣喝完,但覺神清氣爽,頭腦明睿,不覺思及火法之道,左右周旋、來回徘徊,竟又推陳出新、有所斬獲。
待思回神聚,他連忙起身行禮:“多謝上尊賜茶!元清又有進益矣!”
“如何,對於火法諸要可已想通?”張元敬笑著問道,“明道之修,貫通修士全部境界,但尤以元嬰進化神為重。自結丹而入元嬰,首在神魂之變,隻要獲得足夠至陽之力,便可促成靈神進階為元神。故此,隻要功法通透,輔以寶丹,也可走成中法突破的路子!”
他預感此去南域,用時不會短,若未能逼住懷侓,不得不窮追到底,五六十載也未必能返回玄天宗。故此,他想先助劉元清突破元嬰,以完成多年夙願。
劉元清小他幾十歲,距離壽數大限已經不遠,必得抓緊時間破關進階。
劉元清稍作沉思,不疾不徐地說道:“啟稟上尊,約略已明。乃因我宗功法,每一係皆脈絡清晰、層層而進,又有前輩高人關於各種變化的指點,足以使後輩於結丹境而明元嬰法,其不足者乃在於修士,而不在功法本身。
“元清自幼修持火法,輔以土功,經數百年知行,已初明自身之道。近來又詳加梳理,厘清諸要,抓住一端,反複參悟,已得重火厚勢之法。”
“好!元清不愧是元字輩諸修中的佼佼者,結丹之境已明自身之道!”張元敬甚是欣喜,連連誇讚,“既是如此,那便可以一試!正濟,且將丹丸取出來!”
“是,師尊!”韓正濟應諾一聲,從儲物戒中取出五個白玉瓷瓶,萬分小心地擺在劉元清身側茶幾上。
“嗯,餘師叔、盧師叔也差不多到了,正濟去殿外迎一下吧!”張元敬又吩咐一句。
待韓正濟退出殿外,張元敬指著瓷瓶說道:“此五瓶之中,皆為紫極丹。三瓶是下品丹,兩瓶是中級丹,一瓶是上品丹。每瓶一丹。此丹含一極字,當真是唯吾獨尊,不可與他丹並藏。元清師弟,你便從下品丹開始,一枚枚服用,既求破關進階,也順便品鑒一下丹丸的成效與服丹後的變化,為後來者提供參照。”
劉元清當即擺手:“上尊不可!紫極丹如此貴重,豈有元清一人吞服如此多的道理!隻需一枚下品,便是莫大恩德!其餘丹丸,還請上尊收起,將來給正凱他們用!”
“元清師弟,無須客氣!紫極丹固然貴重,但又怎及元清師弟對我的關照、對宗門立下的大功!這些丹丸,都是你應得的!”張元敬笑著說道。
劉元清還要推辭,張元敬已是一擺手,不容置疑地說道:“便當是為宗門後輩試丹吧,義不容辭啊!”
這時,韓正濟在外通稟:“師尊,餘真人、盧真人到了。”
“都進來了吧!”張元敬早已聽得動靜,遂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