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巨人頭顱張開頜骨,咬住無相珠,落到地上。
張元敬沒有猶豫,當即祭出天雷戟,劈出一道雷霆。此時,銀符已經完全激發,正在吸取天地之力,隻是此地確屬特殊,一時竟未能引來靈氣。
不過,銀符並未因此沉寂,反而發出更加強悍的吞吸之力,似已破開石洞部分禁製。
“轟隆!”
雷霆擊中巨人頭顱,將其從地上劈得跳了起來,頂門上冒出一股黑煙,隨即有某種清澈之氣散逸出來。
但是,未等張元敬集中神識去察辨,無相珠已將此氣吞去。
“甚麼邪物?再吃吾一雷!”雷戟子大約也察覺巨人頭顱的強大,不由生出好勝之心,再次旋動戟身,劈出一記深黑雷霆。
“轟隆隆!”
巨人頭顱死死咬住無相珠,上下頜骨發出哢哢之聲,顯見用力甚巨,便再次被雷霆劈中,也沒有分毫鬆口。
頭骨頂門再次冒出黑煙,同時散發那清澈之氣。這回,張元敬準備充分,立時把神識探入其中,隻覺此氣浩浩乎無窮無極、渺渺兮不可捉摸,惟精惟一、清如甘霖,僅隻意念探及,也覺神清氣爽、生機勃發。
可惜,隻存一瞬,便被無相珠吸了個乾淨。
“玄天宮主,那清氣是好東西啊,如何都給珠子吞了,能否留些與吾?”雷戟子也是識貨的,當即叫嚷道。
張元敬無奈道:“珠子此刻不受我操控,你若搶得過,自去搶奪便是!”
他已是看出,在沒有絕對力量壓製的情況下,彆說是他,便是境界極高的巨人屍骸,都不是無相珠的對手。
無相珠有道言寄身,從道法層次上完全碾壓巨人屍骸。巨人屍骸若可不受製約地施展手段,或有機會取勝,但有那符文鎖鏈的困束,它能發揮的實力極其有限。
雷戟子聞言一怔,旋即說道:“那為何讓吾劈那頭骨?”
張元敬輕咳一聲,說道:“這頭骨甚是厲害,若任其製住無相珠,我等亦有危險!”
雷戟子不滿道:“既是聯手戰敵,為何好處它得,力氣吾出?吾不管了,大不了一起死!”
它的話音未落,便聽洞頂岩石中傳出窸窣之聲,旋即一劍衝出,對著被符文鎖鏈纏住的大半截屍骸便是一斬。
“轟!”
長劍直接爆開,而那半截屍骸也與之同碎。唯有符文鎖鏈,仍然完好,金燦燦地堆在一起,開始縮小。
“哼!”
巨人頭骨感察到身軀被毀,忍不住哼了一聲。然而,就是這一哼,上下頜骨的咬合鬆了半分,竟讓無相珠趁機掙脫。
無相珠脫身,當即往屍骸被毀的地方飛去,那裡冒出大量的清澈之氣。
天雷戟不甘示弱,也是疾遁過去。
張元敬卻不敢放任巨人頭骨不理,當即摸出一塊獸皮,扔了過去。
頭骨根本看不上張元敬,也不把獸皮當回事,飛馳而走,直追無相珠。
卻見獸皮展開,露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字符來。這字符乍一看,似是一幅畫像,但晃動間,又成一個繁複的文字——雷!
此正是張元敬模仿祖師清虛子的真跡,以之寫出的雷字。
原本,張元敬隻是以此鑄造神意中的雷斧,但寫著寫著便發現,這竟是刻畫雷符的正宗法門,於是便以化形大妖獸皮,製作了一批符紙,在描摹雷字的同時,製作雷符。
此等雷符,甚難成功,但一經製出,便極其強大,遠比玄天宗金木水火土五係雷符要厲害,就是與五雷開天符相比,也要更勝一籌。
張元敬扔出的這一塊獸皮,正是化神層次的雷字符,被激活之後,釋放的乃是最為純粹的雷力,卻比天雷戟劈出的雷霆要強出許多。
“轟隆!”
一束足有井口粗的黑色雷霆從後竄出,瞬間落在頭骨上。
頭骨根本沒有防備,被這一擊直接劈至側麵洞壁上,撞出尺許深的凹痕來。
再看頭骨,已是裂痕處處,黑煙直冒,同時也有大量清澈之氣散出,往凹痕中飄去。
張元敬眼睛瞪大,既驚喜又無奈。驚喜乃是經此一撞,石洞禁製終於出現破綻,而銀符的強吸也有了作用,天地靈氣正從凹痕處滲入。無奈則是,好不容易打出的清澈之氣,先便宜了此方天地。
他雖眼饞,卻不敢過去爭搶,頭骨隻是受創,遠未到失去力量的地步。
果然,隨著天地靈力滲入,巨人頭骨忽然發出一聲凶厲的嘶吼,嘴中念動奇怪的咒言,岩洞開始迅速縮小,且形狀趨於狹長,如一條通道,上下延展起來。
無相珠與天雷戟爭著吸收那清澈之氣,各自皆隻吸入少許,那氣便消失了。
此時,岩洞似是變作一條長蛇,迅疾往地中鑽去。
張元敬心中暗驚,連忙再次扔出一枚雷符。這一回,頭骨十分小心,在雷力將出未出之時,即往後方石壁上一撞,竟鑽入石中不見了蹤跡。
如此一來,雷力隻是劈在洞壁之上,或可破去些許外層禁製,但根本威脅不到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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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設法破去這石洞禁製,否則不知會被其拖去何處!”張元敬對著天雷戟喊道。
天雷戟愕然道:“玄天宮主,吾如何有辦法!你說往哪劈,吾便往哪劈!”
張元敬哪裡是詢他,眼睛一直盯著無相珠,話也是說給它聽的。
然而,此珠依然沉默不言,也無任何出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