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少年們齊齊應了一聲。
門重新被推開,孫經理瞬間掛上了奴才般的笑容,輕聲細語道“裴先生,這是最頂尖的一批了,您看看有中意的嗎?”
良久,包房寂靜無聲,沒有人說話。
餘耿耿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房間的燈光調得很暗,對麵的陰影處坐了四五個人,個個西裝革履,正用一種不太舒服的目光打量著他們一行人。
唯有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咬著根煙,鬆鬆地靠在沙發上,耷拉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火星明明滅滅,虛白的煙霧緩緩彌散開來,襯得他眉目格外陰沉。
霸總氣場十足,任何一個人,推門進來的第一眼都會忍不住朝他看過去。
餘耿耿猜測他應該就是孫經理口中的裴先生。
所有人都在等著這位發話。
裴雲旗仰頭吐了口煙圈,臉上沒什麼表情地開了尊口“不是說了滾遠點麼。”
孫經理額頭上又開始冒汗了“是是是,不過今天有個新人,我帶他來您麵前過過眼。”
作為領班,他心裡很苦,行內的規矩,暴君沒有挑過的貨色他怎麼敢推給彆人,到時候萬一又看上了,他哪裡承擔得起這位的怒火。
裴雲旗撣了撣煙灰,頭也不抬地道“行了,沒興趣,我們要談事,下去吧。”
孫經理也不多說什麼,躬了個身就要退出去。
“等等。”
旁邊的一個男人出聲喊住他們。
孫經理他們疑惑地回過頭,餘耿耿也不動聲色地跟著看過去。
沒想到,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道跟蛇一樣黏膩的目光。
男人長得還不錯,隻是眼袋略深,一副被酒色早早掏空了身子的模樣。
鄭偉澤雙眼放光地盯著縮在最後麵的少年,心說裴雲旗這個泥腿子懂什麼,這樣好的貨色著實少見,要不是有求於他,他才懶得陪他坐在會所裡談公事。
剛剛酒氣上頭,一時沒忍住就出聲了,事已至此,他咳了一聲,對孫經理說“最後麵那個留下來陪陪我。”
說完又忐忑地覷了一眼裴雲旗的臉色,“雲旗啊,就多他一個,不會礙什麼事的。”
裴雲旗嘲諷地勾了下嘴角,沒說什麼,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他口中的那個人。
隻是,這一看,他瞬間發了怔。
隊伍末尾的餘耿耿還在想怎麼脫身,忽然間汗毛倒豎,一陣幾乎實質化的殺氣衝向他的後背,他本能地緊繃身體,不動聲色地擺出防禦的姿勢。
眾目睽睽之下,坐在中央的裴先生掐滅了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麵前,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陰聲問“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