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淮之最好也反思一下。
餘耿耿不太高興地想,他頂多有一次辯解的機會。
與此同時,裴雲旗也在看餘淮之,眼眸黑沉。
他沒有想到,阿努蓬將軍會帶著對方出席這樣的場合。
裴雲旗把人交給將軍之前便囑咐過了,不要讓餘淮之過得太舒服,最好找個隱蔽性高的地方關上幾個月。
阿努蓬竟然違背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最重要的是,如果讓餘耿耿和餘淮之接觸,會打亂自己的計劃。
裴雲旗看了一眼身旁埋頭苦吃的人,決定早點回去,下次再挑個時間和阿努蓬將軍單獨聊聊。
餘耿耿的臉頰吃得微微鼓起來,嫌味道太衝,喝了滿滿一大杯果汁。
下一秒,像被嗆到了一樣,猛咳不止。
他皺著臉,這什麼鬼,太難喝了吧,他看桌上其他人都喝了,還以為味道很不錯呢。
裴雲旗看看杯子裡的水,表情逐漸微妙起來,道“這是當地很有名的一種飲品,叫做真心水,一般隻有在點燈節的晚上才會大量供應。”
餘耿耿正想問問他,這東西有什麼含義嗎。
突然,一陣厚重的鐘聲緩慢震響,如波紋一樣四散開來。
阿努蓬將軍率先起身走向宴會廳外的舞場,其他人都跟著出來了。
月光和燭光交織在一起,將軍和夫人跳了第一支開場舞,下來之前特意說讓賓客們隨意,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點燈節本來就是享樂的日子,現場的氣氛很不錯。
裴雲旗站了一會兒,突然朝餘耿耿伸出手,道“走吧,我們也去跳一場,跳完再回家。”
跳一支舞的時間,應該耽擱不了什麼。
餘耿耿看著他,沒有動,他現在比較想拯救餘淮之於水火之中。
裴雲旗冷下臉,強硬地拉著他起身。
餘耿耿緊握著拳頭,表示抗拒。
裴雲旗垂著眼,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插入他的指縫間。
就像是在舞蹈室練習的那樣,他們伴隨著音樂緩慢旋轉。
可是餘淮之就在距離自己幾十米遠的某個地方,餘耿耿怎麼可能有心思認真跳,他踩腳的次數變本加厲。
裴雲旗今晚脾氣很好,俯視著他,沒有罵他。
過了一會兒,餘耿耿覺得有些熱,血管裡似乎有某種深重的在湧動,臉頰上泛起一層紅暈。
他沒有想太多,隻猜測是不是今天太累了的緣故,剛剛在宴會上他一直很小心,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
唯一有點異常的,可能就是那什麼真心水,不過在場大多數人都喝了,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有問題。
一個熟悉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昏沉沉的視野中。
餘耿耿慢了半拍反應過來,啊,是餘淮之,他也來跳舞了。
他睜大眼睛往那邊張望,想看看他的女伴是誰,如果是將軍小姐的話,他還是不救餘淮之了,就讓他在國當上門女婿吧。
還好,是將軍夫人。
餘耿耿微微鬆了一口氣。
舞蹈老師曾經給他普及過一些社交舞禮儀,比如說在第二支曲子開始的時候,大家通常會交換一下舞伴。
他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主意。
曲子停了,裴雲旗察覺到了餘耿耿的異樣,臉頰潮紅,眼睛泛著水光,看起來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他體貼地扶住他的腰“我們回家吧。”
餘耿耿揪住他的衣服,喉嚨裡咽嗚兩聲。
裴雲旗便問他怎麼了。
餘耿耿不說話,隻是睜大眼睛看著他。
裴雲旗抬起手,碰了下他的臉頰,低聲哄他“你是不是還想跳舞?”
餘耿耿緩慢地點點頭。
“那就再跳一支吧。”
第二支曲子很快也開始了。
餘耿耿抓準時機,推開裴雲旗,轉身朝某個方向跑去。
裴雲旗反應極快,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聲音裡夾雜著明顯的怒氣“你騙我?”
餘耿耿急得不行,使勁掙了掙,沒掙脫開來。
裴雲旗握得很緊,像是要把他手腕捏碎一樣。
餘耿耿再也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你有病是不是,撒開,彆碰我!”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這麼長時間裡,餘耿耿對裴雲旗說的唯一一句話。
裴雲旗微微怔了一下,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手卻鬆了鬆。
餘耿耿趁機掙脫他的桎梏,搶在其他蠢蠢欲動的女士之前,穩穩地牽住了餘淮之的手。
“彆在這裡待著,我有點不舒服。”餘耿耿說。
餘淮之沒有猶豫,半摟著他大步離開舞場,走到邊緣的暗處時,看周圍沒什麼人,乾脆抱了起來。
“抱緊一點。”
餘耿耿聽話地勾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肩上,小聲抱怨“你的西裝外套好硌人。”
餘淮之停頓了一下。
他終於碰到了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以為碰到之後,渴膚症的痛苦便能稍稍緩解一點。
不僅沒有,心臟處像被轟地一下點燃了,腦海裡有什麼聲音告訴他,還想要更多。
要是餘耿耿沒有用這種眼神看他就好了,餘淮之在心裡想。
餘耿耿什麼都沒察覺到,甚至湊近了一點,得意地翹起唇角“大哥,我來救你了。”
餘淮之沒再猶豫,做了很久之前就一直想做的事。
放他下來,手順著餘耿耿的脊背緩慢下滑至腰側,握住他的腰,朝他懷裡箍了一下。
餘耿耿被迫踮起腳,挺著腰貼向他,他正想說些什麼。
餘淮之已經覆下臉,在夢裡早已實踐過千萬遍,吻住他的唇瓣凶狠地吮吸,舌尖劃過唇縫,探了進去,口腔被濕潤地翻攪著。
壓製性的親吻聲清晰地傳進耳朵裡,餘耿耿徒勞地掙紮了一下,腰被掐得更緊。
男人在這種事上都不能免俗,希望伴侶完完全全地臣服於自己。
生硬直白的吻充滿了原始的渴望,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這裡被刪了些,湊不夠字數了,總之就是像兩個磁鐵吸住了)
餘耿耿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喉嚨裡發出輕輕的咽嗚聲,推了推他。
餘淮之戀戀不舍地退開了一點,還是很近,呼吸交纏在一起。
餘耿耿腦子裡一團漿糊,臉頰發燙,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餘淮之,你怎麼這麼會親啊。”
餘淮之及時托住他,微微喘息著,嗓音喑啞“那要看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