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老拚命擦汗,以往餘耿耿被欺淩的事,他確實聽到了點風聲,但是人家苦主都沒有告狀,他當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幾個小兔崽子,欺負人倒是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啊,直接撞到人家哥哥眼皮底下……
等到餘耿耿射脫靶,整個靶場的人猛地哄笑起來的時候,餘淮之放下手,茶杯撞到石桌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響聲。
男人的表情變得有些陰冷。
“……”
身後的人覺得亭子裡像是降低了十度,後脊背沒來由地發毛。
保鏢們都站在亭子外麵。
王武神經比較粗,一無所覺地跟老林吐槽“要按照耿耿以前的脾氣,早就該氣急敗壞地罵人了,沒想到這次這麼能忍。”
餘明思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實際上陰得狠,時不時故意刺激餘耿耿一下。
餘耿耿每次都成功跳入陷阱。
老林瞪他“你既然知道二公子被人欺負,怎麼不早點報上去?”
王武抓了抓頭發“他嫌丟人,不讓我說出去。”
老林警告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分不清楚,不知道現在老板有多疼二公子?”
王武“……”
是啊,可疼了,疼得他下不了床。
靶場上很快出現了驚天大反轉。
餘明思出現失誤,而餘耿耿在第三箭射出了十環!
“咳咳!!”
不僅僅是靶場一片嘩然,亭子裡的大族老也沒控製住,震驚地噴了一口茶。
他擦了擦嘴,看向餘耿耿的目光大不相同。
……沒想到這個族裡最不成器的紈絝竟然藏了這麼一手,了不得啊。
他當即就想拍一下餘淮之的馬屁,誇他“虎兄無犬弟”,又突然想起餘耿耿的真正身份,好懸才咽了下去。
射箭比賽仍在繼續。
餘明思的發揮極其不穩定,最差的時候連射了兩個四環,好的時候也能射中九環。
這樣強烈的波動幅度對一個接近專業選手的人來說,十分罕見。
單從這一點來說,餘明思已經輸了。
反觀餘耿耿,愈戰愈勇。
雖然沒有再射出十環的驚豔戰績,表現依然很亮眼,箭箭都射在紅黃區域,硬生生把前兩箭拉開的極大劣勢又拉了回來。
第九箭過後,比分定格在69環和67環。
出乎意料的是,餘耿耿竟然是領先的那個。
餘耿耿仰著頭甩了甩胳膊,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對新手來說負擔很大,不過,還可以忍一忍。
畢竟,某個人現在的壓力要比他大得多。
餘明思坐在長椅上,垂著臉,額前的碎發被汗水完全浸濕,和餘耿耿的雲淡風輕比較起來,他要狼狽許多。
餘耿耿要笑不笑“堂哥真是太謙讓了。”
餘明思驀地抬眼,死死盯著他的臉,一字一頓“倒是我小瞧你了……”
餘耿耿裝傻“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可聽不懂,行了,還有最後一箭,早點比完回去吧。”
餘明思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餘耿耿看不到的角度,他的手無法控製地微微顫動,因為連他自己都沒辦法保證,最後一箭他一定可以反超餘耿耿。
餘耿耿睜大眼睛,故作擔憂地喊他“堂哥,你還好吧?”
“……”
餘明思下定決心,把腕表解下來,扔到身旁的椅子上。
餘耿耿安靜地看著他。
餘明思挑起眼角“換個有意思點的玩法如何?”
“堂哥想賭什麼?”
餘明思站起來,瞥了眼賽道儘頭的靶子,語氣淡淡的“光射點死靶子有什麼意思,敢不敢和我比一比射活的。”
哦謔,這是要增加難度了。
餘耿耿明白了他的意思,走過去撿起手表看了眼,一股金錢的昂貴氣息撲麵而來。
餘明思這樣好麵子,能戴到祠堂來的想必是最好的表。
餘明思冷冷地道“bd的陀飛輪表,不知道可否入得了眼?”
……聽起來還挺貴,等會問問餘淮之去。
餘耿耿收起來,笑眯眯地提議“我看這樣,既然要玩刺激的,不如就貫徹到底,不光是要射活物,咱們射箭的人也得動起來啊。”
餘明思愣了一下。
“剛剛從山道過來的時候路過了一個私人馬場對吧,我們去那邊比,一邊騎馬一邊射活物,規定一段賽道,誰先跑完全程,射中的目標更多,誰就贏了。”
不等餘明思回答,餘妙雙眼放光地連連點頭“好啊好啊,這個比法有趣,我等會幫你們錄下來。”
在場的公子小姐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刺激的比法,頓時興趣就被勾上來了,紛紛起哄說要加碼。
餘明思騎虎難下,硬著頭皮道“就按你說的辦。”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大哥最疼耿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