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梗著脖子聽著周圍幾人的指責。
笨笨的大腦袋也像是突然領悟到了什麼。
他摸了摸有點疼的腦袋，尷尬地嗬嗬一笑。
“對對不起！我說話沒過腦子！我向大體老師道歉！實在抱歉！”
胖子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有素質和禮貌的時候了。
29號果然不再暴躁了。
歪著扭曲的脖頸，靜靜地注視著眾人。
當接觸到祁木毫無感情的眼神時，冰涼的身體竟然久違的感受到一股寒意。
他挪動眼珠子，直到看到易南知真誠無辜的大眼睛時，像是完全信了這群人已經變成了根正苗紅的好孩子。
29號顫抖著手指，那些長而尖的指甲竟然自己縮了回去。
他轉過身，拖動著僵硬的雙腿回到了屍體存放室。
當看到倒下的大門和砸塌的台子時，他又猛地180度扭過了頭。
易南知尷尬的笑了笑“年久失修！意外！”
沉默了三秒鐘後，29號還是乖乖地轉過頭。
他一路挪到屬於自己的29號櫃子前。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易南知禮貌的聲音。
“大體老師！請問曹立山是怎麼死的？”
29號顯然還有神智，他歪了歪頭，靜默了一會。
“不不關我們”嘶啞的聲音來回念叨著這幾個字。
然後他閉上了嘴，拉開櫃子門，自己爬了上去。
還整整齊齊的蓋好了白布。
然後就像睡去了一樣，一動沒動。
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由得都沉默了。
原來那麼好哄
還有那句話的意思是不關他們的事？
遠處陸續傳來了拖遝的腳步聲，17號，41號，58號也陸陸續續來了。
幾個人就精神抖擻站在死路儘頭。
每走過來一個大體老師就發揮出九年義務教育所學到的所有誇讚詞彙。
妙語連珠誇完後再一個個鞠躬道歉。
語氣誠懇態度真摯，像是犯了錯的學生在向老師認錯。
所幸這三位單純的大體老師都很容易接受了。
一個個收起爪牙慢慢爬回自己的床位。
當易南知向他們問起曹立山的死因時，他們的回答均是顛三倒四。
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核心意思大概是不關他們事。
還剩下最後一個44號沒有出現。
44號就是死去的曹立山拍照合影的那位。
易南知他們站著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腳步聲。
幾個人壯著膽子走出了走廊，四處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
楊大哥緊緊攙著孟大姐，用氣音問道“還有一個怎麼不在？”
“可能是比較貪玩？”易南知也有點疑惑。
聽到易南知的回話，大家齊刷刷一陣無語，突然覺得也不是特彆害怕了。
然而大廳處的兩座電梯突然像是突然斷電了。
沒有任何光亮也按不動。
胖子有點急躁拚命按著開關“媽的怎麼回事！”
身後的樓梯間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
眾人麵露驚恐轉過身，就見一隻蒼白的手從樓梯間探出來。
黑漆漆的指甲上下在空氣裡抓了兩把。
然後一具歪歪扭扭的屍體從門縫裡擠了出來。
身上遍布縫合過的痕跡。
腳上明晃晃的掛著44編號的牌子。
胖子一個激靈，像是已經有了應激反應，開始巴拉巴拉道歉！
說得叫那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然而44號卻不像之前那四個那麼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