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潤謙乖巧地喝著她送過來的湯。
靳美嬌聲音溫婉“潤謙,彆害怕,小姨會救你的。”
薑潤謙有些不明所以,他疑惑地看向靳美嬌。
半晌,他聽明白了靳美嬌的意思,他立刻把湯碗推開,聲音急促“小姨!這怎麼可以!我不能……”
靳美嬌放下碗筷,拍著薑潤謙的肩膀,安慰地說“我答應過你媽媽照顧你的,你彆多想了,湯喝好了就休息吧,有任何需要就跟我說,好好聽醫生的話,嗯?”
薑潤謙情緒十分複雜,他內心的愧疚感更重了,他何德何能要去傷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來為自己續命?
靳美嬌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走出了門,路過宋醫生的時候,她用餘光深深地瞧了他一眼,宋醫生微微點頭,以示告彆。
王醫生深有感觸地說“靳太太真的是一位有大愛的女性啊,令人敬佩、感動。”
宋醫生仍舊是那副斯文優雅的樣子,微微點頭說道“是啊,我跟您有同樣的感觸。”他的眼鏡上閃過一絲反射的陽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夜晚。
城中村一處破落的工廠內,一輛黑色的私家車藏匿於黑夜中,隻有車內的一點微光若隱若現。
車內,靳美嬌坐在副駕駛,她幽幽地對著身旁全副武裝的男人抱怨“那個倒黴蛋薑潤謙的情況真的那麼糟糕了?”
那人的臉藏在鴨舌帽下,微微點了點頭。
靳美嬌的眼珠咕嚕嚕地轉“10年前我就應該把他和他媽媽一樣,一起做掉!這樣他就不會現在影響到我兒子的命!一不做二不休,這就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我已經想好了,還是之前的手段,你幫我做一下掩護。”
男人搖了搖頭。
“為什麼?他就應該死!10年前就該死了!”靳美嬌越說越氣憤。
男人終於開口“不行,彆以為薑仁國不在意他,他越是避而不見,越是因為在乎這個兒子,我留著他的命還有用。”
靳美嬌把男人頭上的鴨舌帽立刻拽了下來,聲音尖利“有用有用有用,每次你都說有用,說有一天能把他薑仁國的財富帝國收入囊中,你處心積慮,步步為營這麼多年,除了做一個窮酸醫生,還能做什麼?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我當初居然相信你!”
男人的臉暴露在燈下,正是宋彬。
他仍然不緊不慢地說“你放心吧,移植造血乾細胞沒有那麼大的傷害,如果是新生兒,臍帶血保留好的話,就可以用來做手術,到時候我來主刀,不會有問題。”
靳美嬌揉著頭發,眼神忽然暗淡了下來,呆呆地說“不能做手術。”
宋彬的手附上她纖細的手臂“放心吧……”
“不能做手術!因為這孩子不是薑仁國的!”她打斷了宋彬的話。
宋彬愣住了,他推了推鏡框,眼神中滿是疑問。
靳美嬌深深吐出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說道“這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