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濤頓了頓後繼續:“他不知道。”
潘筠停下腳步,扭頭看他。
“他是真不知道,”陳留濤道:“不過這兩處應該是在倭國,事屬機密,要不是上次勘合貿易他跟船,又幾次與海匪上過岸,既會漢語,又會幾種東南沿海的方言,大內雅子也不會找上他,這件事,他也不會知道。”
潘筠明白了:“他等級不夠高。”
“對,大內雅子帶了自己的人,他隻負責他們的安全,並聽從大內雅子的吩咐準備東西,他現在說的這些,還是他從大內雅子他們的交談中推斷出來的。”
“也就是說,他也不知道,此事大內教弘有沒有份了?”
陳留濤點頭:“他不知道,不過,他的長官陶弘護是肯定知道的。”
“不管他知不知道,既然涉及運勢,又是他親妹妹搞出來的事,都直接算他頭上。”潘筠直接下定論。
陳留濤:“那……”
“將此事公開,接下來我們對大內氏動手,不必手軟,便是碰到大內教弘,也是直取他性命。”
陳留濤應下,問道:“大內弘見怎麼處理?殺了?”
“暫時不殺,後麵交手可能會用到,趁著他現在害怕,多問問大內氏的武力情況。”
陳留濤頷首,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潘筠衝他微微一笑:“等不及了嗎?放心,很快的。”
說很快就是很快,第二天他們搬家,第三天他們就摸到了山名氏和大內氏的邊界地。
當然,不止他們,還有山名氏家的武士。
為了以示看重,山名持豐把他兒子山名秀七給派出來了,益田信太給他做下手,專門負責和友好的、上國的貴客俠士們的合作。
山名秀七是個十六七歲的青年人。
彆看他年紀不大,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他腰上挎著一柄劍,一見麵就想和潘筠比試。
“我領教過日本各地的武士武技,唯獨沒有領教過大明武士的武技,還請潘道長不吝賜教。”說罷就要拔劍。
潘筠對他動不動就拔劍的行為很不喜歡,於是多嘴問了一句:“你跟那些武士比試,是誰贏了?”
山名秀七不悅道:“當然是我贏了!”
潘筠看了一眼他虛軟的下盤,覺得倭國的武士也很講人情世故,不然怎麼可能輸給這麼個軟腳蝦?
掃了一眼正目光炯炯看過來的眾大俠和山名家的武士,潘筠就知道他們在看熱鬨。
這熱鬨還真叫他們看著了,她自己都在猶豫,這比試要怎麼打呢?
她絕對不能輸,但贏得太漂亮是不是也不好?
太不給山名秀七麵子了。
山名秀七見潘筠應戰的時候都走神,氣得哇啦哇啦大叫一聲,雙手握劍就朝潘筠衝去。
潘筠抬腳,砰的一聲,山名秀七倒飛出去砸在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