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金小聲嘀咕道:“這一清洗,傷口又出血了。”
薛韶瞥了他一眼,和潘筠道:“我的傷不要緊,明天還要在此停留嗎?”
潘筠:“總要讓有的人死心,也讓有的人有機會找上來。”
她道:“我們辛苦打下來的功績,可不能就這樣做了人家的墊腳石,該是我們的,便是我們的。”
薛韶點頭。
一旁偷聽的大俠們抓耳撓腮,想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潘筠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頭發散亂,形容淒慘,便不由心生憐惜,和藹地問道:“大俠們此次立了大功,有想要的東西嗎?”
“我們不是來報仇的嗎?這仇報了目的就算達到了,接下來就是回去吧?”
潘筠憐愛的看著他們:“仇是報了,但我們也順便給山名氏搶了地盤,這個功績不小,該我們領的功也得領。”
大俠們對視一眼,一起看向高誌銘:“高大俠以為呢?”
高誌銘:“我聽三竹道長的。”
大俠們齊聲道:“我們也聽三竹道長的。”
潘筠略一思索便道:“既然都聽我的,那我就替諸位做主了。”
她直接看向薛韶:“薛公子,兄弟們日子都過得一般,朝廷總以我們是江湖人便對我們抱有偏見,可經此一事可見大家夥的俠義之情,所以……”
薛韶:“好,此事包給我。”
潘筠滿意了,又去看陳留濤和曲知行。
正認真聽著的倆人立即背過身去,不和她目光接觸。
潘筠就直接走到他們麵前,然後蹲下去和他們麵對麵。
這下好了,不想看也得看了。
陳留濤歎息一聲,道:“三竹道長,我們倆就是破打工的,小嘍囉罷了。”
“這次回去,我敢保證,兩位一定不再是小嘍囉,所以,這麼多兄弟和你們共生死,共苦過了,這同甘……”
曲知行:“三竹道長想要什麼?”
“簡單,以後江湖上有涉及到兄弟們的案子,北鎮撫司客氣些,按律執法即可,可彆一上來就動大刑。”
大俠們一聽,齊刷刷看過來。
這個可以!
他們苦啊!
所有人都以為習武的都皮糙肉厚,所以一旦牽涉到案子,不管是地方衙門,還是錦衣衛出馬,他們抓到人就先用大刑,美其名曰把他們打服了再審問……
他們也會疼的好不好?
你倒是問啊!
你不問怎麼知道我們不願意說?
有時候也不是他們不願意說,實在是被打得火大。
他們都被這麼蔑視,這麼區彆對待了,再招供,豈不是顯得他們很怕用刑?
他們還要不要名聲了?
他們也是有骨氣的好不好?
想起這些潛規則,大俠們眼睛都噴了火似的盯著陳留濤和曲知行。
難怪他們左看這倆人不順眼,右看這兩人也不順眼,原來是錦衣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