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到的時候,人早走了,對方買來的糧食要麼交給鏢局拉到附近的村莊分了,要麼交給街上的幫閒散給貧民。
涉及人數之眾,連收都收不回來。
孫昕也來不及收,連忙循著對方的蹤跡去追,但……怎麼也追不上。
追著,追著,他們一行人越來越靠近江西吉安府。
孫昕這才驚覺不對,心中不安起來。
他停下沉思:“明日就是除夕了,或許我們應該先回王府再做打算。”
誰知,前方突然傳來消息:“賊人被吉安官府抓了。”
孫昕心頭一跳:“你說什麼?哪來的消息,確定嗎?”
“當然確定,不是長史命人帶著世子的印章沿途請衙門幫忙嗎,這個消息就是縣衙派人來通知的,說是吉安府前日傍晚發現兩賊子鬼鬼祟祟的,其縣令記起王府的手令,當即派人跟蹤,趁其不備拿下。”侍衛道:“官府從他們身上搜出不少王府的寶物,大人,我們快去吧,不然那些寶物怕是保不住。”
寶物被收繳後耗損是常有的事,就算魯王是王爺也沒用。
兗州離吉安府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魯王怕是管不到吉安府。
孫昕卻是後撤半步,臉色陰晴不定。
這些侍衛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王府丟失的不僅是銀票和珍寶,還有信和賬冊……以及他手上的那封信。
他追得這麼急,魯王和世子不惜驚動沿途官府也要拿人,就是為了儘早把信和賬冊拿回來,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怎麼這麼巧,不偏不倚,賊就跑到了吉安府來,更是被吉安府擒拿。
侍衛見他兀自沉思不動,不由催促道:“大人?”
孫昕略一思索,還是咬牙道:“走,去看看!”
到了吉安府,孫昕沒有親自出麵,而是讓侍衛去提人提東西。
侍衛進了知府衙門,很快又出來:“大人,他們說人在吉安縣的大牢裡,東西也在縣衙。”
孫昕皺眉,沉聲道:“讓他們去取,再還給我們。”
“我提了,但他們此時人少事多,根本不答理我們。”
“你沒亮出世子的印章嗎?”
“亮了,還拿了王爺的帖子,但他們不買賬,”侍衛氣呼呼的:“一群刁吏,不過是欺負魯王封地在兗州,管不到他吉安府來,因而如此怠慢。”
孫昕不悅,若是錢知孝在,知府衙門何敢如此?
想起錢知孝,孫昕更加擔憂,遲疑片刻,他還是讓侍衛去縣衙試試。
他們離開知府門口,卻不知知府的官吏們也在看著他們的背影嘀咕:“真是討厭,明天就是除夕了,非得趕著這一天上門辦事,王爺了不起啊,皇帝下午都得給百官放假。”
到了縣衙門口,孫昕還是不進去,讓侍衛進去提人拿東西。
侍衛前腳進去,後腳孫昕的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孫昕回頭,對上一張燦爛的笑臉。
見是個小道士,年輕又漂亮,眉眼生動,活潑開朗,孫昕也不由笑起來,溫聲問道:“小道長是要化齋?”
說完就要掏錢。
潘筠笑眯眯的:“不是呀,我是來請孫長史到衙門裡一敘的。”
孫昕身體一僵,就要叫侍衛保護,結果嘴巴才張開,聲音還未發出,他就眼前一黑暈過去。
潘筠立刻伸手拽住他,大驚失色:“快快快,大人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