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沉吟了一會。
“大道主的真容向來被混沌所籠罩，即使在創世界裡被許多信徒立下遺跡雕像，可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無人知曉，自然也無從說起到底是男是女。”
餘燼眯起眼，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佟秋夢，他記得魚丸曾經說過，這女人甚至可能比那棵通天神樹還要來曆神秘。
麵對餘燼的目光，佟秋夢卻是不可察覺地皺了皺那雙好看的眉頭。
眼看著眼前的氣氛似乎不對勁，麵具忽然笑得前俯後仰，他指著餘燼，“你小子實在謹慎過頭，不會真覺著這小女娃兒會是大道主或者其轉世吧，永恒之所以稱為永恒，就是他永恒不會死去，哪怕是那種輪回式的死亡！”
“何況既為永恒，那種層次已超出了你所能想象的地步，所以你問大道是男是女是妖，算是個很蠢的問題。”
說著，麵具誇張地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捏住手裡那隻大狸貓，笑吟吟地說道：“她如果是大道主，本座無上尊三字，倒過來寫！”
餘燼神色平和，其實並不怪他，每一個被困進仙籠的人，就像背後有一條線，隻要餘燼願意就能壓製仙籠的任何生靈，甚至將他們當作扯線木偶。
但，佟秋夢似乎不受這個規則限製，她身上沒有那條線，甚至餘燼無法通過仙籠感知她的存在。
連麵具都無法免疫，很難不讓餘燼懷疑佟秋夢到底是誰？
佟秋夢的目光在麵具和餘燼身上來回掃視，她內心其實比餘燼更多疑惑，但卻沒有問出來，隻是開口道：“你不用知道我到底是誰，或許是輪回太多的緣故，我對已自己那些久遠的記憶也知之甚少，甚至我也知道我除了第五神君和佟秋夢之外，我還會是誰？”
她的眼神之中沒有情緒起伏，她確實記不起自己從何而來，最早的記憶是從在元界遇見通天神樹開始的，“第一次遇見你，其實我就感知到了仙籠的氣息，隻是許久以後才確定下來，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能夠獲得仙籠認可，那你我就不會是敵人。”
劍匙從山巔飛掠到餘燼身邊，他看了一眼麵具，麵具卻是直接氣笑，“你看著本座作甚，殺不殺由你來決定，而且她身上扛著那份無限輪回，你也殺不了。”
餘燼聳了聳肩，劍匙飛回到了山上，他朝著佟秋夢笑了笑，“這劍自己飛過來的，佟姑娘莫怪啊，不知道你可有辦法阻止外麵正暴動的暗黑之亂？”
麵具險些翻了個白眼，若是能殺，那柄劍恐怕就斬下去了，這小子有時候確實不要臉。
佟秋夢似乎不疑有他，她微微搖了搖頭，從武贏毀去龍脈再到仙人大戰，元界崩壞已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我隻能阻止一時，這場世界反噬遲早會吞沒一切，彆無他法。”
然而，餘燼聞言卻是目光一亮，“你隻要暫時阻止暗黑蔓延，給我爭取時間，我有辦法徹底壓下元界的三處源頭。”
佟秋夢眼中閃過意外，但卻並不多問，“這麼說來，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在深海那處禁區對吧，也隻有那裡才會讓你束手無策，我倒是知道有個辦法，可以將暗黑擋在海域一年半載沒有問題。”
餘燼心中鬆了一口氣，“怎麼做？”
“這個辦法正好與飛升星空有關，在元界想要前往星空有三種方法，第一種是清楚星空上某座引渡台的坐標，像謀聖一般以登仙境打開虛空通道，第二種是攀上由遠古狐族看管的登天索，但此種方法隨著遠古狐族消失，世上已沒人知曉登天索在哪。”
說著，佟秋夢的目光忽然看向天外，“而最後的第三種方法便是飛仙島，你隻要控製仙籠穿過暗黑潮湧，找到被掩蓋在遠海之中的飛仙島，我會開啟島上的飛仙陣便能將暗黑暫時限製在海域當中。”
“那事不宜遲，之後就勞煩佟姑娘了……”餘燼聞言，隨著心念一動，仙籠衝出遺跡殿宇，在暗黑潮湧之中，朝著更遠的海域而去。
一路上，無暇仙光流轉，所有觸碰到仙籠的感染之力全部自行散開，而潛藏在潮湧當中的暗黑生物，更是仿佛感受到了什麼可怕的存在，遠遠地便是直接躲開。
仙籠一路暢通無阻，不斷破開虛空，籠中的世界當中，餘燼和麵具，佟秋夢還有那隻狸貓，各自無言而坐。
許久後，佟秋夢忽然開口問道：“它為何還活著？”
餘燼看了眼那隻大狸貓，“大概是不想讓關於白姨的記憶和自己一起消失吧，所以二叔不知何時在這狸貓上留下了一絲殘破魂靈，龍帝以隕，二叔也算是對白姨有個交代了。”
佟秋夢聞言忽然目光閃爍了一下。
餘燼將之看在眼裡，“有什麼不對嗎？”
佟秋夢搖頭，“沒什麼，隻是忽然想起來，從你和武贏交手以來，為何元界最強的道器，武朝那件鎮國帝璽，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餘燼眼神微凝，當日連番廝殺，他確實未曾想過，傳聞之中那件殺伐無雙帝璽，以和氏璧打造，蘊含無窮國運的道器帝璽，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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