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對著縣令行了一禮“正是。”
心說這個世界,正常人,就算是官員,見到道士可要稱一聲仙長的。
叫道婆,就是不尊重,是不被正統承認的。
是走街串巷,行走後宅的婆子。
原主沒有真實本領,沒做過真正的法事,不被尊重倒也是正常。
縣太爺道“錢家村的錢老漢和他娘子狀告你昨天踢了他們女兒錢小妺一腳,造成錢小妺昨夜突然死亡,你可認?”
林妙搖頭道“縣老爺應該讓仵作驗過傷了,她身上並沒有傷,我昨日隻是輕輕一腳,也隻是因為她想對我下手,我直覺上保護自己的反應而已。”
“而且她當時也是裝模作樣,後來請了郎中來看,她也並未受傷,說她因為我那一腳就死了,根本就是誣告,毫無根據。”
縣太爺也很迷惑“那她這身上無傷,也不曾生病,是因為什麼會突然死亡了呢?”
林妙道“老爺,我是修道之人。您是大家出身,可聽過捉生魂替死人這種邪術?”
縣太爺倒吸一口涼氣,彆說,他還真聽過,不過,他一直以為這是無稽之談。
他皺眉道“鬼神之事,道聽途說”
林妙喝道“縣爺慎言,咱們祁國道教可是正統,您這麼說,可不知上京的國師會不會同意。”
縣太爺身上一激靈,自己一個為官的,怎麼能這麼不謹慎呢。
他又覺得被一個道婆子下了麵子“那仙長你倒是說說,這錢小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什麼替死,也隻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吧?無憑無據的,讓人如何相信?”
林妙不客氣地道“縣爺確是好算計,有無憑據,她身上無傷,死不死與我何乾?要是請動本道出手,也得出得起價錢。”
她又沒有把柄,借機立威確實是她的目的,不過想讓她出白工,那是不行的。
武縣令心裡冷笑這道婆有沒有道行不知道,要錢倒是臉皮夠厚。
不過,他本人大家出身,還能被她難住嗎?
於是武縣令起身行禮“倒是本官無禮了,請仙長出手,如若查清些事,我自會奉上香火之資。”
林妙鬆了一口氣。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個世界非常信奉道教,崇尚修煉之人,但真正的修煉者,卻是不多,行走世間的假道士不少。
這是個靈力低微的世界。
修行艱難。
不過這京都有個大國師,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傳說道行高深。
在這祁國,道士非常有地位,就像林大花這種假道士,隻要不能證明她是假的,也沒人主動招惹她。
前些之所以被打了,也是她給人家解事,結果出錢的人沒躲過劫難,死了。
沒本事,胡亂接人家的單,被打不算冤枉。
林大花本就常年身體虧空,又因為二女兒的事和親家發生了衝突,莫名的就死了。
不過,她死的並不明白,在原主的記憶中,當時對方下手沒多重。
她一縷魂魄放不下兩個女兒,放不下正在求學的小兒子,放不下丟失的大兒子,才成為係統的許願人。
現在,林妙要堅持她道士的人設,就得想辦法改變周圍人的認知。
她,林氏大花,是真正的道士,有本事的修行之人,她不是騙子!
這次事情,是風險,也是機遇,這也是她等待錢小妹事發的原因。
錢婆子必然會去誣告她。
即使錢婆子明知道是怎麼回事!
水平高深的仵作能讓屍體說話,那是根據屍體特征人為的解讀。
道士用術法讓屍體說話,是真正的說話!
今天,就給他們漲漲見識,立立威。
武縣令讓下麵人把錢小妺的屍體放到了義莊。
錢婆子不同意也是不行的,你既然來告了狀,這時候,死者的屍體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了。
錢婆子心裡明白女兒死了應該不是林氏的原因,可能是那家找替死詭的搞的事。
但她心裡遷怒,還懷著僥幸他們查不出來,這才告的狀。
錢老頭對於老妻告狀是不支持的,但想著要是能再從林氏那弄些銀子做賠償也可以啊,上次就要少了。
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半夜,林妙跟著縣令衙役一起進了義莊。
這裡麵充滿了陰氣,怨氣,冤氣,讓人極度不舒服。
林妙拿了一個黑色的口罩戴在了臉上,見武縣令看著她,忍著心痛,又從係統商城買了三個,給了武縣令和兩個衙役。
這破玩意,原來一塊錢一個,在商城裡1兩銀子一個,上一次在原世界準備物資,把這個給忘了。
1兩銀子啊,原世界值500塊。
衙役揭開了錢小妺身上蓋的黑布。
布下的少女仿佛被冰封了一樣,臉色青白,看著就瘮人。
林妙把靈氣覆蓋了雙眼,看向錢小妺。
她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