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滋啦一聲,淌下了燭淚。
若它有魂,也得為自己悲傷一下吧?
這哪裡是新婚燕爾,明明是修羅場。
高卉上一次對林蒼北動手,之所以會失敗,不是她水平下降,而是因為林蒼北作為一個已經煉氣三階的修士,怎麼能是她一個凡人動得了的。
但是,現在她麵對的也是一個凡人。
這齊雲峰雖然武功不弱,但高卉前世作為一個頂尖的殺手,也不弱,二人可以說旗鼓相當。
屋裡是各種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外麵是兩個男女老道士觀花望景。
林妙隱於暗處,冷冷看著這些人。
她心裡有些明白了林鈴兒上一世的無奈。
麵對這種算計,一個林蒼北,如何能抵擋。
作為一個平凡人的母親,林鈴兒拿什麼保護自己的孩子。
她心裡升起了憤怒,這些人,都該死。
不過,林蒼北怎麼會入的無情道,她始終不解。
齊雲峰到底是武功功底深厚,漸漸占了上風。
他一劍刺向高卉,冷笑道“賤女人,一個破鞋,妄想當齊家的少夫人,誰給你的臉,你也就配被我殺妻正道,助我成就大業。”
高卉心裡恨極“狗男人,你想把我當你登頂的梯子,作你的春秋大夢。”
她急切地呼叫著“係統,係統,你再不幫我,我就完了,看你怎麼辦!”
係統狡猾地回答“宿主,我自和你綁定,你沒有任何貢獻,我沒有辦法幫你呢,不過,你要是肯把身體借我用一會兒,我還是可以一試的。”
高卉一直知道這個係統不是個好東西,但自己對它也是利用,並不在意。
這時候,她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咬牙“一盞茶時間。”
她剛說完,就頭一暈,失去了意識。
正在與高卉生死搏鬥的齊支峰眼看就要勝利,突然發現高卉眼睛閃爍著紅光,形如厲鬼。
他嚇得心裡一突,隻覺不好。
劉雲峰提劍一刺,本想借機躲避一下這個詭異的女人。
不想,那高卉忽悠伸手,就這麼抓住了他的劍!
齊雲峰感覺不對,這女人的力氣,像是無窮無儘,單是用一隻肉掌緊握劍刃,那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她又不是修仙者。
她眼中紅光閃爍,莫非,她是魔奴?
這個世界,有一種不修煉,直接擁有非常人之力的方法,就是與魔物簽訂主仆契約,作為仆人,可以在必要的時刻,借用主人的力量。
他們就像主上的血池,在主人需要的時刻,也是主人隨時取用的資源。
齊雲峰心裡一突,就想逃跑。
那係統就等著借用這男人的身份,讓高卉早些入道,修得正果呢,怎麼會讓他跑了。
它一把掐住了齊雲峰的脖子。
那齊修和白依依就在隔壁聽著呢,哪裡會讓自家兒子吃了虧,二人推門就想闖進來,幫助兒子。
他們剛剛強行打開了房門,就被兩個男女老道士攔住了“爾等凡人,不可乾涉仙家之事,退後。”
笑話,他們倆人就等著這屋裡兩人殺出個結果呢,怎麼會讓彆人破壞?
不管哪個勝利,他們必有一人受益。
至於沒收到門人的,再尋唄,天下凡人想修仙的多的是。
齊修和白依依空有一身武功,卻進不得屋子,隻能看著齊雲峰被那紅眼睛的姑娘一把掐暈過去。
他們心知肚明兒子的打算,也就猜到了高惠可能的目的。
看著此景,著急又期盼“女子總是更重情些,高惠可能下不去手了。”
他們剛剛想慶幸一下,不想,那高卉眼中紅光一點點褪去,眼中恢複了清明。
她冷冷一笑,撿起齊雲峰的劍,一下子插進了齊雲峰的胸口。
一捧鮮血撲了出來,噴了高卉一臉。
她伸舌頭舔了一下。
這種異樣的刺激,是她前世最喜歡的。
白依依發出了一聲悲鳴“兒啊,可疼死娘了。高卉,你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齊修目眥欲裂,狠狠咬著牙高家,給我等著。
高卉哪裡會理會他們,她冷冷一嗤,把劍扔在齊雲峰的身上,轉身向外走去。
高家兩老,與她高卉何乾!
外麵的女道赫千術一張老臉,看到高卉出來,露出了欣慰。
抓過她的手,摩挲了幾下,笑容滿麵“好徒兒,乾得好,跟為師走,為師定助你早登大頂。”
高卉臉上掛著親密的笑,點頭稱“是,謝謝師傅,徒兒會努力的,必定不讓師傅失望。”
心裡卻不屑“你自己在修仙界都沒什麼成就,能幫助我什麼?你不過是我入得仙途的梯子罷了。”
新鮮出爐的師徒二人,各懷鬼胎,相攜離雲了。
林妙用一點微弱的神識瞟了一眼離去的高卉,若有所思。
心裡想著這無情道的人奸詐狡猾,不像是能這麼無私的人啊,必定另有所圖。那高卉也不簡單,這二人相爭,就不知道鹿死誰手了,且先放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