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閉眼!”
“可惡,那人究竟是誰?!”
“生機,我需要生機!”
“這…這是,這是哪裡?”
“不會吧?怎回到這裡來了?”
“靠,意識開始模糊了,不行,我得給這小子把後事交代好。”
“瑪德,呸呸呸,老子還沒死交代個屁的後事啊!”
“我去,元神胎衣怎麼這麼快就凝結了?算了,隻能先用竹石劍頂一陣子了,留段神念給這小子聽天由命吧…”
“啊啊啊,老子特麼的一醒來就被人開膛破肚,怎麼混得這麼慘啊!”
“慘慘慘啊!”
摘得新,枝枝葉葉春。管弦兼美酒,最關人。
平生都得幾十度,展香茵。
酌一卮,須教玉笛吹。錦筵紅蠟燭,莫來遲。
繁紅一夜經風雨,是空枝。
豫州,瑤光城,清水鎮,一座破到不能再破的民居之外。
“阿姐,這就是那萬氏醫館嘛?怎來聽清水鎮鄉民說這裡早就變成了間鬼屋吖?”
說話的乃是一名麵容姣好的青澀少女,一身淺藍長袍,緊致不失高雅,簡單的將長發紮束頸後,隱約可見背上負有兵刃,從外形看多半是一名江湖女子或者修行之士。
而被她稱作阿姐的亦是一名體嬌貌美的藍袍女子,不過身段卻是豐腴一些,年齡約莫雙十,長相也頗為相似,可見應是師出同門的姐妹。
“我也不知道啊溪兒,近年家主俗務纏身,許是最近才想起那老賴來,方才派我二人來探探究竟的吧。”
聞言,被稱作溪兒的少女歪了歪腦袋,疑惑道:
“不知道,不過聽說那萬古流似乎十年前就死在三十三界裡了,他又怎會回來呢?要不咱們回去吧阿姐,這裡怪嚇人的。”
阿姐聞言苦笑了一聲,旋即寵溺的摸了摸溪兒的腦袋,歎道:
“哎呀,來都來了,若是空手而回,家主怕又要責難父親了,咱們進去看看吧。”
“啊?進去啊?那會不會有鬼啊?阿姐我怕!”
溪兒聞言小臉一陣煞白,扯著姐姐的衣襟不願前行,惹得她又是一陣莞爾。
“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都多大人了你,此地不過是有些煞氣罷了,區區煞氣,又哪能傷到我堂堂百脈境的李溪兒仙子呢?”
這話說的李溪兒俏臉一紅,尚顯稚嫩的麵龐露出了些許驕傲與自得,於是趕忙鬆開了緊撤阿姐的小手,鼓足勇氣道:
“那是,李清兒和李溪兒可是李家新一輩的絕代雙嬌呢~”
隻是她話剛說完,不禁又有些膽怯的問道:
“不過阿姐,聽說萬掌門有元化境的修為,家主怎會派咱們來要賬呢?萬一他沒死而是悄悄回來,我倆加起來都不是對方的菜吖!”
聽得此話,名喚李清兒的少女雖然亦是麵上帶笑,但眼底卻閃過了一絲妹妹不曾察覺的憂色,道:
“我估計家主也沒報什麼太大的希望,畢竟聽說萬古流生前做了九州的叛徒遺臭萬年,被白劍仙親手斬殺之後理應身死道消,就算苟活於世,想來也沒膽回到這裡。”
聽到“白劍仙”三個字,李溪兒頓時兩眼發光,跟犯了花癡似得正欲開口,不料李清兒的眉頭卻是一皺,接著沉聲道:
“噤聲。”
說完她便抽出了背上的武器,一雙柳月彎刀,接著低語道:
“煞氣變淡了,你在此等候,沒我傳訊莫要進來!”
未待李溪兒發問,李清兒這就悄無聲息的騰挪而起,一個蹬踏便順著牆沿翻入了院內。
果不其然,映入眼簾的無外乎便是“荒蕪”、“殘敗”這類司空見慣的詞語,院中枯死的老樹與黃綠交替的雜草更將這不大的屋子凸顯的愈發凋敝。
“奇怪,就算長時間侵蝕在煞氣中,這裡也不該如此荒涼啊?怎跟一片死地似的。”
李清兒心中有些奇怪的思索道。
不過現在煞氣雖然變得淡泊了許多,但想來以前定是濃鬱萬倍,而強烈的煞氣亦能幻人心神,可見鬨鬼之說並非空穴來風。
整個前院空無一人,記憶裡堂前的燙金牌匾也消失不見,地麵上的灰塵怕是足有指節深,所以綜合分析,向來好麵子的萬古流多半沒有回來過,或者說應該是死透了。
李清兒如是猜測道。
不過靠近中堂之後卻是發現,散出煞氣的中心乃是在後院,剛想收起彎刀的她不禁是有些猶豫了起來。
因為煞氣這種東西並不常見,而蘊含煞氣的不論是物品還是生靈,向來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