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的話。
賈元春這番話當真有幾分出處。
當日在坤元宮。
太上皇本來是鐵了心要讓死士出手,結果當天,賈瑛拿劍指著承德帝的鼻子,回去後愣是什麼都沒發生。
本以為是太上皇故意認慫了。
現在想來。
人家好歹是太上皇,曾經的大乾天子。
又怎麼可能會忍氣吞聲?
除非是誰暗中透露了某些消息,這才讓承德帝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後續這件事雖然鬨得沸沸揚揚。
但是也不見太上皇在找人來尋自己的麻煩。
要想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或許還要去找承德帝當麵對質,亦或者是找機會見一麵差點就嫁進了寧府的秦可卿。
如果兩人真的是兄妹關係。
那麼自然能夠從麵相上看出來的幾分相似。
賈瑛稍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很快就接受了這一切。
無論他是賈府的庶子,亦或者是來曆不明的皇室子嗣,又或者是鄉野村婦的孩子。
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彆。
兩世為人。
早就對親情這種東西看得淡如止水,尤其是對自己的身世更是毫無興趣。
唯一能夠給他安慰的好處是。
這樣一來。
自己反而是不用顧忌他與賈府人之間的血緣關係了。
總算是解開了心結!
“你怎麼好像對這件事一點也沒興趣?”
賈元春好奇地問道。
一般人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世後,都是震驚不已。
尤其是還很有可能和皇室有血緣關係。
賈瑛驀然說道
“我自幼便是跟著奶娘長大,從未有過任何親情可言!”
“成年後入伍從軍,從小小的低級校尉一路走來,廝殺無數,多少次生死陷境,早已經看淡了這些東西。”
“珍惜眼前的人,珍惜此刻的情,明天不一定有太陽升起。”
賈瑛的一番話頓時讓賈元春感觸頗深。
是啊。
不等賈元春回過神來。
賈瑛眼神迷離,看著天上的月亮,就像是深陷其中。
繼續呢喃自語。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值得用心計較的事?人生七十古來稀,十年少小,十年老弱,還剩下五十年?”
“五十年再分晝夜,便隻有二十五年的光景了,再加上三災六病,多少人半生飄零?人的一生又能夠
有多少好日子?”
“與其追憶過去,沉浸在往日的悲痛中,不如往前看!”
“今天永遠要比明天更重要!”
今天永遠要比明天更重要?
賈元春側躺在賈瑛的一旁,不停地回味著這句話,好像有所感受。
抬眸看向麵色平靜的賈瑛。
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裡。
給人一種如沐春風,好像整個人都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
賈元春將頭枕在賈瑛的胳膊上。
笑盈盈道
“小小年紀,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大道理,說得好像你都經曆過似的。”
賈瑛沒有回應。
隻是在心中補了一句。
還真被你說中了,自己兩世為人,看待很多事情的眼光和格局都是不一樣的。
在這個世上。
相當於是再活一次。
賈瑛更是懂得珍惜當下的這個道理,意外和明天,不知道誰會提前來敲門?
大乾德陽殿。
朝堂之上。
尚且是孩子的元稚坐在龍椅上左顧右盼。
在一旁的垂幔之後。
沒有任何人。
皇貴妃雖然是垂簾聽政,但也僅限於是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這兩天的大朝會上。
每月這兩日的大朝會。
京城內外上百名大小官員都會到達德陽殿。
其餘日子裡。
實際上來參加朝會的官員並沒有那麼多。
“上將軍!”
“北靜王水溶在抵達河東後,立即假傳聖旨,號召各地藩王進京勤王救駕!”
“東安王穆蒔第一個響應。”
“西寧郡王府的人也有所響應,現在河東、關中還有西涼各地的兵馬都蠢蠢欲動。”“西寧王世子馬躍更是直接派兵燒毀了陳倉,徹底切斷了西涼與朝廷之間的聯係。”
“關中地區的四關也是相繼封鎖。”
賈瑛聞言沒有多少變化。
這些事情都在預料之中。
自己發動兵變或許還能夠獲得民心,但是絕不可能獲得官紳階級的支持。
而且哪怕是慶隆帝把持朝政的時候。
涼州、河東關中等地幾乎已經是脫離了朝廷的控製。
聽調不聽宣。
更是常有的事情。
賈瑛無所謂道
“大乾正統乃是京城,各地藩王聽調不聽宣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各地藩王勢力更是早已經成尾大不掉之勢。”
“水溶公然假傳聖旨,已然是謀逆之罪!”
“即刻擬寫聖旨發往關中等地,凡是能夠獻上水溶首級者,賞黃金萬兩,封一等男爵!”
水溶不過是跳梁小醜。
最重要的還是涼州、河東關中之地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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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就是西寧王後人鎮國公馬躍。
一位就是東安王府的穆蒔穆老王爺。
這兩人幾乎是把持了整個西邊的兵權。
朝中官員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