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上下一片寂然。
要知道賈赦雖然不是隻在榮國府的正房,也沒有繼承榮國公的爵產,但是其一等將軍的爵位,可以說是整個榮國府的一個遮羞布。
以至於哪怕是賈政在外麵辦事。
那都是以賈赦的名帖。
否則外麵的人哪裡肯理會他這麼一個區區五品的小官?
如今賈赦如果被押入大牢革去職位。
兩府便都沒了爵位。
賈政這個五品小官,可就真成了正兒八經的“管事人”了。
想當年賈代善還在世的時候。
襲承了榮國公的爵位。
賈母又是史侯之女。
兩人聯姻可謂是強強聯手,幾乎是讓賈府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榮耀。
隨著賈代善去世後。
雖然賈赦不學無術,但是好歹襲承了一等將軍的爵位,賈府上下辦事也都方便和有排麵。
現在這種情況。
怪不得要讓賈母氣得直接暈過去了。
賈赦被抓走革爵。
賈府在京城裡怕是連三流人家都算不上了。
神京城內。
勳貴侯爺遍地走。
賈政這麼個區區五品小官能頂什麼用?
怕是連托人辦事的名帖都送不出去啊!
賈母暈倒後。
又是讓賈府上下一陣雞飛狗跳。
邢夫人則是哭得上氣不“六五七”接下氣也是徹底慌了。
邢夫人娘家人家道中落。
所以大小事情都是聽賈赦安排。
賈赦屋裡姬妾成群。
甚至於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乾涉,就是事事都依仗著賈赦,如今賈赦被抓走,邢夫人自然是失了主心骨,氣得戰栗不止。
賈母在場不敢發作。
等到眾人攙扶著賈母回去靜養。
“好你個死丫頭!”
邢夫人不敢罵賈瑛,轉而朝著哭哭啼啼的鴛鴦罵道
“老爺想要討你不成!”
“你就反過來倒打一耙,你還是個家養的奴才,好狠的心!”
潑婦罵街如是。
鴛鴦也是委屈至極。
自己本來就是不想嫁給賈赦當小妾罷了,誰曾想,竟然直接把賈赦給送到大牢裡去了。
甚至於連賈母都被氣暈過去了。
一時間忍不住淚珠就像是斷了線不停往下掉。
“夠了”
賈瑛受不了邢夫人那公鴨嗓子一樣的聲音,斷喝道“賈赦結黨營私草菅人命,已然證據確鑿!這是他自食惡果,與旁人有何關係?”
“賈赦此次斷然是出不來了,你還是想想自己該何去何從吧!”
“省得到時候被掃地出門。”
“一個年老色衰的婦道人家,可不要淪落街頭隻能是去喝西北風了!”
賈瑛聲色厲荏。
當即吼得邢夫人悚然色變。
自己娘家早就沒落了。
甚至於前段時間。
娘家人還寫信要來京城投靠於她,邢夫人自己在賈府的地位也很尷尬,但是礙於麵子,又不能說事
情,隻能是硬著頭皮答應。
如今這般一鬨。
自己怕是在娘家人麵前是徹底抬不起頭來了。
再加上自己和王夫人不對頭。
日後弄不好會被趕出賈府。
那可就徹底完了。
“不行!”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還是要回去趕緊收拾細軟家當!”
邢夫人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的靠山倒了。
但也有好處。
那就是賈赦留下的家產不就是她的了嗎?
想到這。
邢夫人連滾帶爬要回去把賈赦的財產給占為己有。
也顧不得和鴛鴦糾纏了。
方才還人滿為患的大廳。
一哄而散。
李紈朝著賈瑛微微欠身表示感謝,隨後也跟著回後院去照看賈母去了。
隻留下鴛鴦這個倒黴人杵在原地哭哭啼啼。
“還不回去照顧老太太?”
“在這杵著乾什麼?”
“難道你還真想嫁給賈赦那個老頭子當姨娘?”
“早知如此本王就不來好了!”
賈瑛見不得女人哭。
隻覺得一聽女人哭就心煩意亂。
鴛鴦卻是掩麵痛哭起來
“我,我害得赦老爺丟了爵位,老太太也被我氣暈了。”
“以後怕是不能在老太太身邊伺候了。”
這叫什麼?
神仙打架。
凡人遭殃!
賈瑛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隻見金鴛鴦穿著半新的藕荷色綾羅,青緞掐牙背心,下麵而是淡綠色的裙子。
上緊下鬆。
鼻梁高挺,雙頰微凝,粉腮荔紅。
尤其是現在哭起來。
眼圈泛紅。
身後一頭烏油的長發隨意散落,也就得虧這丫鬟頭發茂密,否則剛才絞了一把頭發,這會也不會看不出什麼變化。
“過來!”
賈瑛坐在太師椅上,大馬金刀,招了招手。
鴛鴦一邊抽泣,同時顫顫巍巍朝賈瑛挪過去。
見賈瑛這般打量她。
自己倒也不好意思起來。
心裡麵更是胡思亂想起來。
“爺這麼大個人物,就是為了專程給她解圍才鬨出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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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爺也看上我了?”
“要是能當上賈瑛的妾室,哪怕不封姨娘也是願意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