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在世時就對賈瑛言聽計從,他死了之後仍舊是如此,賈瑛說要取消殉葬。
他當然也不會鬨什麼脾氣。
畢竟人都死了,還能鬨什麼呢?
因為取消了這個製度,。
所以元康帝還活著的兩個妃嬪以及皇後都未能殉葬。
隻是這還活著的兩個妃嬪,妃位極低。
她們在宮中蹉跎了大半輩子,元康帝也未曾看過他們一眼。
就更彆談什麼寵幸了。
二人說上去是妃嬪,實際上與宮女也沒什麼差異。
所以在這場動亂之中才得以保全性命。
等賈瑛來收拾爛攤子的時候,才發現她們二人還在世。
於是,等元康帝出殯之後,就送到了皇家寺廟,讓她們帶發修行去了。
對於賈瑛貼心的想到了這一點,替皇後做出了兩難的抉擇,皇後心頭的情緒十分複雜。
直至此時此刻,她才突然明白,為何元康帝從前會那般信任賈瑛。
賈瑛是這麼的無微不至,細微之處都能讓你感覺到濃濃的赤子之心。
很難讓人懷疑他也會對你下黑手。
等到從皇陵回來。
賈瑛才終於有機會找到皇後,跟她說上一兩句話。
“皇後娘娘,這往後您可能就不會是太後了。”
“太子殿下那邊,臣也確實是儘了臣之所能。”
“他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可能不能醒過來。”
“也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
皇後眼神麻木,臉色乾枯。
她看著甲龜,遲鈍地眨了眨眼睛,而後笑了笑說道。
“陛下不可這麼說,先皇已入皇陵,”
“陛下才是這天下共主,老身並非陛下的生身母親。”
“又如何擔得起皇太後一職?”
“再者,陛下既然已經用心救治過遠兒了。”
“老身感激不儘,隻是接下來的日子還要煩請陛下。”
“給老身母子倆一個恩典,賜給我們母子一個安身之隅。”
“老身也隻能在老身還能活著的時候儘量照顧遠兒了。”
“若是他能在老身閉眼之前醒過來。”
“那就是他的造化,若是醒不過來,那也是他的命。”
賈瑛抿了抿唇說。
“娘娘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皇後也不再回答賈瑛的話,她隻是看著賈瑛的眼睛。
笑盈盈的,仿佛剛剛下葬的人不是她的丈夫。
仿佛她往後又是錦衣華服,前程錦繡。
賈瑛忽然覺得嘴裡邊湧上一陣苦澀的味道。
他不再停留,勒了勒馬兒的韁繩。
跑到隊伍最前頭,帶著眾人回到了大明宮內。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有些人,可能很慢。
但對於織造署和禮部的人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趕了。
忙碌完了先皇的喪儀,立刻就又要籌備新帝的登基。
一件合身龍袍的製作,通常來講是要花費半年之久才能製作完成。
可如今,賈瑛即將在一個月後登基。
總不能連件像樣的龍袍都沒有吧?
整個織造署上上下下日夜不休的趕工。
總算是堪堪擦著時間節點,製出來了一件龍袍。
萬幸的是,賈瑛身材比較好,是個天生的衣架子,這龍袍根本就沒有改動的空間,直接就能上身了。
再者,就是秦可卿的鳳袍和華蘭的命服。
這兩樣東西同樣要花費巨大的精力去做。
工序也同樣的複雜,按照賈瑛的擬定。
秦可卿是皇後,華蘭封為貴妃。
秦王世子賈艾,封為太子。
勇毅侯進階為勇毅親王,賈赦及刑夫人尊為太上皇和皇太後。
按道理來講,賈母應該是太皇太後才對。
可賈瑛對她的封詔卻遲遲未下。
賈母是很不滿的,她又想要進宮來找賈貴的麻煩,卻被賈政攔下了。
“母親,你這時候進宮去找他做什麼?”
賈母的拐杖敲得震天響。
“老身不進宮去逼一逼他,敲打敲打!”
“他隻怕當真會把我們給忘了。”
“你還問我進宮找他做什麼?!”
“隻有你這麼沒有出息!”
“~他再是皇帝,你也是他的親叔叔!”
“再說了,他這個皇位來得正不正當。”
“他自己心裡的清楚。”
賈母這話音還未落。
賈政就害怕的連忙上前想捂住老母親的嘴,偏偏還是慢了一步,讓賈母將這話說完了。
賈政嚇得麵無人色。
“母親,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這隔牆有耳,你還活不活了?”
這時候,偏賈瑛就經不得念叨。
他身穿白底繡金龍的長袍,玉冠束發。
逆著陽光闊步而來。
那模樣,看著真像是在世天神。
誰知,那說出口的話,卻比閻王還要冰冷!
“老太太,你在質疑什麼?”
“質疑朕還是在質疑先皇?”
聽賈瑛這麼問,老太太和賈政心中說不慌是假的,可是看著賈珪身後還跟著惜春、探春他們幾個丫頭。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老太太就覺得自己不能在孫女麵前丟了麵子,硬著頭皮道。
“哼哼!若是老身猜的有假,就叫這天打雷劈去了!”
賈瑛勾唇冷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朕祝你心願早日達成。”
“二叔,您是不是忘了您在宮中還有個女兒他?”
多少年了,賈瑛沒有再喚過自己二叔。
可賈政不敢感動,他隻覺得害怕。
這個惡魔一向看不上自己,如今突然這樣說話,肯定有詐,果不其然,他從身後揮了揮手,一個錦衣衛,穿著打扮的人,雙手捧著一個黑色的盒子上前。
這個盒子一看就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
賈政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賈瑛不由得勾唇冷笑說道。
“原先還心肝肉的喊著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