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薛家的顏麵,也關乎著華蘭的顏麵。
他立刻給進忠使了個眼色,進忠機靈啊,他當然想得通其中的機竅。
後撤兩步,不動聲色地靠近一個護衛,跟他耳語幾句,那護衛也依然不動聲色地跑遠。
賈瑛在這頭吸引著陳鐵牛的注意,他說道。
“朕看你的神色,不是作偽,但是這大正月初一的。”
“若是你說的話有假,那麼可是誅九族的……”
賈瑛凝重的語重心長的告誡道。
這不,想到這裡,陳鐵牛神情更加激動。
撲通一聲再次跪了下去,雙手抱拳,嘴裡邊鏗鏘有力。
“臣所言句句屬實,願以向上人頭擔保!”
“若此事有假,陳和成的家人願意承受株連九族之罪!”
這誓發的,夠重、夠狠、夠實際!
若不是這人告的,是自家大舅子,賈瑛鐵定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好。
但是賈瑛還是這麼做,他拍了拍手,十分肯定的說。
“好!好樣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
“當這個官兒還護不住你的家裡人,那不做也罷。”
“就衝你這份,護媚之心,今日朕也幫你綁定了。”
“一個小小的皇商,竟然也敢學強搶民女的土匪做派!”
“來人呐!把薛蟠帶進來,朕要好好問問他!”
“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賈瑛既然這麼說,很快就有人下去實施。
而另一邊,跑去給華蘭傳話的人也很快就到了。
“貴妃娘娘,報—!”
華蘭疑惑地看向門外,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進來。
“貴妃娘娘,薛國舅就在外頭惹事了。”
薛蟠本無官職,這是礙於華蘭得寵,還生了一個王爺。
所以眾人給他尊敬,勉強稱他一聲薛國舅。
華蘭狠狠地皺了皺眉,嘴裡邊不耐煩的問道。
“他又惹什麼事了?”
護衛回答道,“薛國舅強搶民女!搶的還是刑部侍郎的妹妹。”
聽到這裡,華蘭已經控製不住地站起了身。
眉頭擰的跟麻花一樣,一張美麗的臉上,全身怒氣。
“他腦子被驢踢了吧?”
“搶就搶了,搶的竟然還是官員之妹?!”
“他是嫌他活的太長了,還是嫌薛家活的太長了?”
秦可卿也早就聞訊趕來,正好聽見華蘭這句話,她黑沉著臉跨進門來嗬斥道。
“胡言亂語,什麼叫做搶就搶了?”
華蘭連忙回過神來,給秦可卿行禮道。
“妾身見過姐姐。”
“姐姐,確實是,我這是被氣糊塗了。”
“姐姐莫怪,其實沒有那個意思。”
跟華蘭姐妹多年,這一點秦可卿自然是相信的。
華蘭也隻是性子潑辣一些,但這潑辣僅限於跟自己比。
人還是不壞的,拍了拍華蘭的手,說道“這事你彆摻和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
“陛下對咱們好,也不需要什麼娘家來撐腰的說法。”
這話說的太過明白了,華蘭完全沒有含糊的機會。
沒有聽見華蘭的回答,再看她的神色又有些閃躲,秦可卿歎息一聲說道。
“好妹妹,本宮知道咱們這一代人。”
“被灌輸了太多要以家族為重的想法。”
“所以即便你是嫁給了陛下。”
“心裡邊兒也仍然惦記著你的娘家。”
“薛蟠那廝,哪怕再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你都還是想要扶他一扶。”
“但是你可彆忘了。”
“如今,你已經擁有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了。”
“陛下雖然疼愛咱們不假。”
“可他這份疼愛,難道能夠支撐的起。”
“讓我們肆無忌憚的揮霍嗎?”
“華蘭,關鍵時刻你可彆犯糊塗啊。”
華蘭沉默了,賈瑛這人向來就是睿智英明的。
從來不是色令之昏之輩,他要的不僅僅是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更是一個態度,若是自己心向娘家。
那往後,蘋兒和自己恐怕再也拿不到什麼實權。
想通其中關竅之後,華蘭鄭重點頭說道。
“大恩大德,華蘭沒齒難忘。”
“今日若非姐姐來提醒,恐怕已經踏出那一步了。”
輕笑著握住她的雙手說道。
“陛下竟然托人來告知與你。”
“就是在跟你說,他是在意你的名聲和麵子的。”
“你隻需要全身心的信任他,他自然會給你一個結果。”
華蘭聞言,重重點了點頭。
“姐姐說的是,妾身不該自亂分寸。”
見華蘭聽勸,秦可卿的心情好了許多。
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華蘭身邊,帶著的也是從薛家跟出來的家奴。
於是她拉著華蘭的手說道。
“既然是真心感恩於我,那不如跟著本宮走一趟。”
“去本宮宮裡陪本宮說說話。”
華蘭笑盈盈的點了點頭,兩人連車而去。
那護衛又將這些字不落的,全都稟報給了進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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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忠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稟報給了賈瑛。
對於自己的大小老婆的反應,賈瑛十分滿意。
果然還是自己的眼光好,自己的老婆賢惠美麗,又識大體。
沒一會兒的功夫,薛蟠也被傳召而來。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老以為是他的姐姐和他的好外甥,又立了什麼功勞?
惹了賈瑛開心,賈瑛愛屋及烏,要給他賞賜。
他一邊進來一邊哼,心裡全是對他妹妹的感激。
看著穿著一身紅中帶金,喜慶無比又騷包的薛蟠。
賈瑛抽了抽嘴角,諷刺的開口。
“薛潘,你穿成這樣,可是要成親啊?”
薛蟠這個蠢貨
“無妨。那你就在這兒說吧!”
“來都來了。也不能白吹這個風。”
“反正今兒個太陽也還是很溫暖的。”
“曬曬太陽,補補鈣也挺好!”
“看看你的臉白的。”
“一看就是沒怎麼曬過太陽,缺鈣呀,小夥子!”
賈瑛這幾句話給陳鐵牛整不會了。
此刻,他是叫苦也不對,不叫苦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