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瑤陸北亭!
“你的意思是,季瑤有可能就是那個,和我同父異母的孩子?”
沐思雅的語氣裡帶著不確定的試探,還有無邊的不安。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響著“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季瑤和我沒有關係!”
但是,奈何這道聲音響得再大聲,隨著趙曉茵漸漸沉寂下去的臉色,沐思雅的一顆心便緊緊地提了起來,懸在了半空中。
無形中似乎還有一把閘刀高高掛起,隻要稍不留神,就會狠狠切下,把沐思雅的一切都給鍘斷。
“你說啊!”她大吼著,開始搖晃趙曉茵,“媽,你告訴我,這不會是真的吧?那個賤女人怎麼可能會和我是同父異母的呢?”
趙曉茵無力地搖了搖頭,艱澀吐出二字“我不知道……”
這也隻是她的一個大膽的猜測,明明知道概率應該很小,可是冥冥中就是有一個聲音告訴著趙曉茵,季瑤,就是季予柔和沐海的女兒。
聽到自己母親這樣的回答,沐思雅徹底崩潰了“這是什麼意思?所以那個女人會是我的姐姐?”
見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趙曉茵歎了一口氣,扶住了她的肩膀,沉沉說道“思雅,你聽我說,你先冷靜一點,我前麵說的也隻不過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誰都不知道。”
“隻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季瑤肯定有鬼,或許她和你爸爸有什麼彆的關係,但不可能一點關聯都沒有,否則她在醫院裡就不會那樣。”
被趙曉茵這麼安撫一頓,沐思雅稍微緩和了一些,她眼裡蔓延出怨毒,冷笑一聲“媽,我現在也想明白了,就算季瑤真的和爸有什麼關係,那我們遲早也得除掉她,不管怎麼樣,季瑤,都留不得。”
“嗯。”趙曉茵凝重地點了點頭。
現在看來,這個季瑤真的是她們的一個心頭大患,一日不除,就一日不安。
與此同時,韋保也和季瑤開始頻繁地聯係了起來。
其實那個持有沐海立下的遺囑的人,並不是他的禦用律師,而是韋保。
沐海早就之前就做下了兩手準備,為的就是防止意外發生,為了掩人耳目,沐海早早的就通過了彆的律師,立好了遺囑,並且交給了韋保。
遺囑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沐海將會把自己名下百分之六十的財產交給季瑤,而沐思雅將會持有百分之二十,趙曉茵也會持有百分之二十。
季瑤擁有的百分之六十的財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其中也包括著沐氏的股份。
一旦季瑤獲得了這份財產,那麼她的身價將直接漲到一個可怕的地位,一躍成為沐氏最大的股東,擁有最大的發語權。
可以說,沐氏就是季瑤掌權了。
所以這件事情一點都容不得馬虎,在韋保把這份遺囑放到了季瑤的麵前時,季瑤的表情冷淡如水。
她隻是輕輕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然後溫淡出聲“這是什麼?”
韋保雙手交疊,道“這是沐總立下的遺囑,一旦他出現什麼意外,您將繼承他名下的百分之六十的財產。”
季瑤愣了愣,然後嘲諷的笑意在她的嘴角擴散“所以?沐總若是知道你在他還沒有死之前,就拿出了這份遺囑,是不是該怪你在詛咒他?”
是的,醫生說了,隻要今夜之內沐海可以醒過來,就可以脫離危險。相反的,若是他醒不過來,那麼就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來了。
噩耗還沒有傳來,卻又這麼多人都穩不住了,全在蠢蠢欲動。
季瑤明明處在局內,卻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冷眼看著這吵鬨紛爭的這群人。
韋保低了低頭,語氣有些低沉“季瑤小姐,這是沐總之前就囑托我了,這個時候,我必須把遺囑拿出來,抱歉。”
季瑤聽完,沉默半秒,複雜地思緒在她腦海裡轉來轉去,最終越纏越糾結。
她垂了垂眸,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沐氏現在應該已經因為這一份遺囑鬨翻天了吧?沐思雅和沐夫人更不會坐以待斃,你覺得她們可能會讓我持有這麼多的財產嗎?”
季瑤屈指,輕輕的在桌子上敲打著,她的聲音平靜而穩定,有條不紊的分析著這一切“先不說沐思雅和沐夫人會不會放過我,單憑這一份遺囑,我突然跳出去說要繼承沐總的百分之六十的財產,你覺得會沒有人質疑嗎?”
言下之意,就是這一份遺囑對於季瑤來說,宛如燙手的山芋,如果她接了,那就代表著她得做這個出頭鳥,承受四麵八方湧來的壓力。
她又不是一個貪財的人,現在的生活就足以讓她滿意,唯獨沒有料到的是沐海的突然出現,對於季瑤來說,繼承這一份天文數字般的遺產,不是什麼好事。
韋保似乎是能夠體會到季瑤的心情一般,他無奈地搖搖頭,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的想法,早在這之前,沐總就料到了。他說,他知道他虧欠你許多,所以這些東西,是你應得的,季瑤小姐也不用擔心繼承了遺產之後,會有什麼麻煩,因為沐總已經為你鋪好路了。”
季瑤如畫般精致的眉眼中浮現出一抹疲憊了。
“虧欠?”她咬著這兩個字,細細琢磨,“沒錯,他的確虧欠我,可我也不稀罕他拿這樣的東西來抵。”
沐海對她的虧欠,大概一輩子都還不完。
韋保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他沒有想到季瑤居然這麼難以說服。
若是換做平常的人,有這麼一份大財富擺在自己的麵前,估計要欣喜若狂,恨不得馬上繼承下來,可季瑤不同,她心裡還是對沐海無法釋懷,同樣的,也不稀罕。
“季瑤小姐,難道你就這麼甘心看著,本來是你的東西,結果落到了沐小姐和沐夫人手上嗎?”
韋保話落,隻見季瑤抬起頭來,目光變得銳利,“所以,你這是在激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