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意識到因為自己神經太過緊繃，才導致於如此。
“韋助理，不好意思，我失態了。”季瑤扶著額，難看的臉色終於舒緩了一點，嗓音沙啞得不行。
韋保沒再說什麼，而是匆匆地離開了。
場麵鬨成這樣，誰都不好看。
季瑤的心裡更是難受。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反應那麼激烈，正是因為韋保的話句句戳在了她的七寸上，宛如炸毛的貓兒一般，齜牙咧嘴地警告來犯的敵人。
現在的季瑤，就處在這個狀態。
她聽不得彆人說出要求她原諒沐海的話來，這會讓她抓狂。
韋保離開以後，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偌大的房間裡就隻剩下了季瑤一個人。
季瑤低著頭，兩側的黑發垂了下來，散在她臉邊，遮住了她的表情。
過了許久，季瑤才覺得自己的心情被平複了許多，她深吸了一口氣，苦澀地咧咧嘴角，“百分之六十的遺產？我缺少的這麼多年來的父親就可以用這個這麼輕描淡寫地補過嗎？”
她的眸子裡迅速蔓延著死灰，像是自言自語般地低喃，季瑤輕嘲“即使可以彌補我，那我媽媽呢……？”
季瑤的輕語聲傳出，慢慢回蕩在這死寂的辦公室內，然後再慢慢消散，逐漸又恢複一片無聲。
就像季瑤現在的心情一樣，像一潭死水，石頭擲下去，都不會有回聲的那種。
……
這個夜晚，關乎著太多太多，天還沒徹底暗下來，醫院病房的門口就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這些都是沐家的人，全在等候著沐海醒來。
若說等著他醒來，不如說是巴不得他醒不過來。
當然，沐思雅和趙曉茵的身影也存在在這群人當中。
她們二人的目光一直閃爍在人群裡，像是在找尋著什麼人一樣，就這麼搜尋過幾遍以後，沐思雅才壓低著聲音，在趙曉茵耳邊說道“媽，季瑤好像沒來。”
“嗯。”趙曉茵點了點頭，“我也沒看見她。”
自從她們心裡有了那個猜想以後，就對季瑤格外的緊張。
今晚季瑤沒有出現在這裡，反而讓她們鬆了一口氣。
才剛說完，人群外就擠進來了一個人，附在了趙曉茵的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
不過幾秒鐘時間，趙曉茵的臉色就猛地突變，她壓下聲音，盯著麵前的人“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那人回答。
趙曉茵咬牙片刻，沐思雅在一旁一頭霧水，拉了拉她的衣袖，問“媽，你們在說什麼啊？”
她看著麵前這個人，認出了他是趙曉茵的心腹，所以十分好奇方才二人在交談什麼。
趙曉茵遣退了自己的部下，轉頭對沐思雅說道“思雅，方才我的人和我說，今天韋保又和季瑤見麵了。”
沐思雅皺皺眉頭“所以呢？”
“所以，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季瑤可疑了，為什麼韋保會三番五次地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