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瑤卻像是跟他賭氣似的,什麼都吃,愣是不吃他夾到自己碗裡的菜,這讓陸北亭的臉色有點僵硬。
那邊,時如堇招呼著她的一眾夥伴們坐下,像是沒有發現季瑤和陸北亭還有季小默這一家三口也在這家餐廳似的,而是熱熱鬨鬨地和大家說著話。
“這麼多年不見,我希望我們這幾個老同學之間的感情都不要淡掉了,大學同窗四年,也都是緣分。”
她婉轉如泉水叮咚一般的悅耳聲音響起,迎來一片叫好聲,在這本來想著小提琴演奏曲的氣氛極好的西餐廳中顯得格外刺耳。
季瑤皺了皺眉頭,心中了然了。
原來時如堇是帶著她的大學同學來了,這還真是湊巧。
坐在季瑤對麵的陸北亭也是眉頭一皺。
他和時如堇是同一所大學,雖不是同一個專業的,但他們兩個在大學中所處的圈子幾乎重合,說是圈子,不如說是時如堇的圈子。
隻是時如堇硬拉著陸北亭認識了那些人,但陸北亭生性涼薄,也隻是認識了大家罷了,並沒有多做深交。
因為陸北亭的家世原因,一畢業後,他更是和那些人沒有絲毫聯係。
總的來說,若不是因為時如堇,那一桌子的人連和他認識的機會都沒有。
時如堇那些人的到來,讓季瑤一下子就沒有了吃飯的胃口。
她不傻,自然也知道陸北亭和時如堇以前是在一個大學的,不僅如此,方才她還聽見和時如堇同桌的幾個女人在毫不避諱地問時如堇“如堇啊,你和陸北亭到最後是什麼情況呀?你們以前可好了,五年前怎麼好端端就分手了……”
時如堇笑著,她回答的聲音很低,讓季瑤聽不清楚。
季瑤能夠聽到的,就隻有女伴義憤填膺的話語“原來是這樣!那也太可惜了!”
“最近不是穿出來陸北亭要和一個叫做季瑤的女設計師訂婚了嗎?這事兒真的假的啊?聽說那個女設計師還是眾誠集團的。在公司裡就公然勾引總裁,真是不要臉。”
這個女伴的話引起了一桌子的人的附和,大家都在談論著季瑤的壞話,並且也不知是從哪兒聽來了一堆抹黑季瑤的謠言,此刻正在飯桌上大肆批判著季瑤。
若是有不認識季瑤的人在場聽他們這麼一說,都要以為季瑤是什麼品德不端的浪蕩女人了。
而時如堇,隻是全程無奈又著急地在為季瑤辯解,說不是這樣的,但是眾人哪兒能聽得進時如堇這麼虛浮而又蒼白的解釋呢?
隻當時如堇是委曲求全,更心疼時如堇了。
季瑤低著頭,死死地握著筷子。
那些不堪的話語幾乎是一字不漏地落入她的耳中,本來她就在孕期之中,極易被激怒,情緒也容易不穩定。
現在聽著這些話,隻覺得胸腔裡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似的,被刺激得生生的難受。
這些話不止是季瑤聽到了,陸北亭也同樣聽見了。
男人的麵孔頃刻間就陰沉了下來眼底卷起一陣陰鷙,似有風暴形成,他鐵青著臉色,幾欲站起。
可是還不等陸北亭動作,季瑤就搶先他一步,率先摔下了筷子,語氣僵硬而又嘲諷地丟下一句“我去個洗手間。”